對於饕餮,他沒有一點感覺。
但小白鳥的否定並不肯定,色厲內荏的外表下是遲疑的情緒,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小小的好奇,墊著腳問饕餮:“你是誰?”
饕餮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眸色深沉,恨然開口:“我是你的爹爹,你的父母拋棄了你,是我把你養大的, 現在你出了事沒了記憶,他們就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
他臉上的恨是真心實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痛失愛子的痛苦,哀怨又溫柔的注視著小白鳥。
“白梟, 是我給你取的名字, 你不覺得熟悉嗎?崽崽, 我可是你的養父,我養了你幾千年,如果不是他們使手段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應該是我。”
小白鳥沒有吭聲,鎏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清晰的倒影著他的身影,非人的眸子中豎瞳深沉,妖異的色彩向四處蔓延。
他安安靜靜,饕餮也不氣,似笑非笑的臉貼臉,貼的十分近,帶著蠱惑的意味:“來吧,回到爹爹身邊來。他們已經有一隻小龍了,很快就會不喜歡你了,只有爹爹才會一直喜歡你。”
“來,白梟,出來,來到爹爹身邊。”
似乎是被他蠱惑了,小白鳥墊著腳拉開門栓從花園裡走了出去。
饕餮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眼神興奮的盯著小白鳥,語氣低沉充滿了蠱惑的意味,沙啞中透露出惡念。
他向小白鳥伸出手,慈愛又興奮的緊縮眼尾:“來,牽住爹爹的手,你另一個爹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了。”
小白鳥也如他所願牽住了他的手。
兩人手牽著手,緩緩沿著外出的道路離開。
等小龍崽抱著貓貓從花叢中鑽出來,亂七八糟的枝葉落了滿頭,他睜著漂亮的眼睛四處看看,困惑的呀了一聲:“哥哥,哥哥?”
風吹過他的頭頂,將亂七八糟的枝葉吹下,小龍崽甩了甩頭,下意識的抱住腦袋:“嗚,頭髮、頭髮亂糟糟了QAQ。”
天狗從他的懷裡跳下,非人的眼專注的看著一個方面,緊張得獸曈緊縮成一條豎線:“這個味道……是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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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經吃了十三個冰淇淋球了,該和我一起去見檮杌了吧?”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小白鳥踮著腳專注的看著櫥窗裡的冰淇淋模型,鎏金色的眸子十分專注,小手拍打在玻璃櫃上:“要,要!”
饕餮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就連他剛養小白鳥的時候都沒有這麽耐心過,他不耐煩的揪住小白鳥,惡聲惡氣的說:“我跟你說,小崽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太過分!”
“最後三個!”他凶巴巴的掏錢,把冰淇淋塞進他的手上。
小白鳥被揪著衣領,吊在空中一邊舔冰淇淋,一邊愉悅的眯起眼睛,不知道有多巴適。
畢竟殷商那個大家長連自己媳婦的冰淇淋都管著數,兩個沒有話語權的小崽子一天能吃到一個就不錯了。
饕餮才沒這個耐心等著他吃完,一把揪著小白鳥就往外走,眼神時不時瞥到他都不自覺流露出有恃無恐的惡念。
畢竟是自己養了那麽多年的兒子,就算是養一條狗現在都會護主了,何況是性子更偏神獸有情有義的小白鳥。
至於之前被小白鳥殷許連續揍過幾次,關起來餓了幾天,在饕餮這種凶獸看來都不過小打小鬧。
他優雅散漫的揪著小崽子往前走,走著走著,小白鳥把冰淇淋舔完,突然開口。
“我爹爹他們真的不要我嗎?”
饕餮惡意滿滿的笑了,漫不經心的用鋒利尖銳的指甲刮了刮他的小臉,把白嫩的小臉刮得生疼:“怎麽不是呢?崽啊,你可是爹爹我從破廟裡撿回來的呢。”
“因為你不健康,就把你丟掉了,只有我,我把你撿了回去給你一口飯吃。”
饕餮尖銳的笑聲刺耳至極,他貼在小崽子的耳邊惡劣的低笑。
指甲刮著他的小臉,古怪凶殘的笑:“瘸了條腿的小殘疾,自己腿好了就想不認爹爹了,真沒良心啊。”
小白鳥揪著他的頭髮,鎏金色的眸子顯得格外專注,即便被充滿惡意的大人攬在懷裡凶殘的把小臉刮得生疼,他依舊滿臉淡定。
“哦,那爹爹他們現在把我認回去了。”
說到這個,饕餮面容一陣扭曲,他神色變幻,不乏被搶走東西的憤怒之意。
“是啊,他們有錢有勢,身份地位都不是我們能比的,你現在跟著他們想必過的不錯。”他陰陽怪氣道:“可惜,他們還有條小龍,比你乖巧比你可愛,不是親兒子也比你受寵的多。”
“你這些日子,過得怎麽樣?”
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饕餮似乎篤定他過得不好,嘴角的笑容十分譏諷,帶著濃濃的惡意。
“畢竟,你只是一個從出生就被拋棄的小殘疾而已。”
“……這些話,你和我爹爹說過嗎?”小白鳥很誠懇的發問。
想到因為在敖湘面前挑釁被抽斷的幾根肋骨,饕餮臉色扭曲,一時半會沒有說出話來。
小白鳥就明白了,軟軟的小手放在饕餮的脖子上,鎏金色的眸子一下變得深沉危險,如淵海一般沉澱著不透光的陰沉。
“你欺負爹爹。”他猛然收緊手,綿軟的小手在一瞬間變化成利爪,張口猛然咬在饕餮的脖子上開了幾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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