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靜魚放下手裡的茶碗,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的開口說著,“姨媽,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所有加入摘星閣的人,都會問我這個問題 。說實話,我從未問過大哥哥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大哥哥意欲何為。因為對我來說,那都不重要,我只看大哥哥的所行所為,而大哥哥如今所行所為都是為了這大夏的百萬生民,那就值得我商靜魚一生相隨!”
商子衿怔然了,看著眼前的神色肅然的商靜魚,半晌,商子衿嘴角微揚,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就好。”
商子衿說罷,從袖子裡摸出一塊黑色牌子,雙手遞給了商靜魚,商靜魚疑惑接過,額,什麽東西?
“這是商家的商令,持有商令,就可動用商家一切,包括人和物,就可號令商家為其做事!”商子衿慢慢的說著,嘴角笑容輕揚,“小魚,以後,這商令就是你的了 。”
商靜魚差點把手裡的商令甩出去,他瞪大眼睛,都有些結巴了,“姨媽,您,您,這,這……”
“陳州的公益堂救了那些被拐賣的孩子,在八卦小報上登了尋人啟事後,幾位年長的長老們就提出了,要把商令傳給你。”商子衿說著,眼眶有些泛紅,“小魚,你可知道,你救出來的這些孩子裡,有兩個,是我們商家的嫡系子弟,一個三歲,一個五歲,被拐走的這三個月裡,靈州商家都快要找瘋了……還有三個是靈州蘇家的孩子……蘇家老太君專門登了我們商家的門,一進門就要給我跪下……”說到此處,商子衿有些哽咽,“孩子都是寶貝,不管是不是世家的孩子……陳州東盧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商靜魚看著自家大姨,那麽堅強的女人,居然眼眶泛紅了,還流淚了,不由有些局促和無措,“姨媽……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只是區區小事而已,犯不著把商令給他吧。
“長老們也不單單是因為這次陳州公益堂的善舉,事實上,從你們住進了農莊,長老們就一直在看著,兩年前,他們就有了把商令送給殿下的想法,但是殿下委婉拒絕了,後來,你的公益堂和忠義會越做越好,而殿下一直都對你極好,所以,他們就打算把商令給你,而這次,也是將商令傳給你的最好機會了。”商子衿說著,抹了抹眼角,笑了起來,“當然,我知道小魚有大志,區區商令,小魚將來也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但是,你還是得收下。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商靜魚捏著手裡的黑色木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是為了安心。”
“是的,殿下的摘星閣,在靈州的那些消息靈敏的世家人都在暗地裡猜測了,而我這邊的消息時,在處置陳州東盧的時候,有摘星閣詔令出現。”商子衿語氣嚴肅了起來,“小魚,這是殿下刻意為之?”
“並非刻意。沈融大人已經無計可施了,打算不顧一切同歸於盡了,大哥哥才會發出詔令,也是因為,想借著這一次的處置,讓大家都知道,不可依仗世家身份肆意妄為。”商靜魚認真說著。
————而摘星閣出現於人前,那是早晚的事情,大哥哥應該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姨媽,知道摘星閣詔令,但那些人應該不知道摘星閣是什麽,而已經入閣的大人們都自由分寸,不用擔心。”商靜魚安撫著。
商子衿點頭,又笑著問道,“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想加入摘星閣。”
商靜魚聽著,彎了彎眉眼,“姨媽,與其入摘星閣,不若我們自己搞個來玩玩呀。哎,對了,姨媽,你可以搞個女子商會嘛。跟您一樣從商的女子肯定不少。”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商子衿有些意動了,說不得她可以這麽做?於是,三年後,當女子商會名揚靈州的時候,商靜魚是有些發蒙的。
*****
歡喜樓的閣樓上,林靜深端著粥慢慢的喝著,在他的下頭,跪著兩人,其中一人是福三,一人是紫韻。
“小主子晚上和商家主一起用膳的?”林靜深放下碗,接過福大恭敬呈遞來的絹帕擦了擦手,一邊淡淡的問著。
“回主子的話,是的。”福大恭敬應著。
林靜深微微點頭,看向下頭跪著的福三,語氣淡漠,“我說過,南境柳州那邊的學子鬧事,你盯著就好,擅自救人也算是你一時功德,但為了救人,而丟了古老先生一事,你覺得你該如何自罰?”
“屬下辦事不利,這就前往禁地領罰!”福三低聲說著。
“這錯先記著,眼下務必要找到古老先生,找到後,務必保住他的命。”林靜深淡淡說著。
“是!”福三恭敬應著,隨即踉蹌起身,忍著被主子威壓刮傷五髒內附的痛,恭敬倒退離開。
“紫韻。”林靜深看向跪在下頭沉默安靜的紫韻,“你確定,裕親王府和陵國有聯系?”
“是!王妃應是陵國人。”紫韻低聲說著,“陵國女子在滿月後都會被喂下一種叫千機花的藥,吃了這種藥後,每月十五,手臂上就會出現花紋印記,聽聞若是陵國皇室血脈,手臂上的花紋印記就是金色的。而且懼怕花蛇,見之則會臉色蒼白暈倒。裕親王妃在一年前去拜廟的時候,偶見花蛇,當場暈倒。”
林靜深語氣輕淡的問著,“你曾經親眼見過她手臂上的花紋?”
“非我所見,是世子妃,偶然在一次機會見過,聽聞每月初一十五,王妃必定會在佛堂禮佛,不見客,而按照皇室規矩,初一十五是王爺必到王妃房中的日子,但過去,聽聞這些日子都被推掉了,後來,則是以禮佛的緣由拒絕了。”紫韻低聲說著,語氣平靜陰冷,“世子妃對王妃多有疑慮,與紫韻說起來的時候雖然未曾明言,但結合從裕親王府埋下的眼線提供的情報來看,王妃身份存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