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燃離開,福二看向商靜魚,剛剛小公子問的兩個問題,他聽懂了,可惜蕭家似乎不懂了,事實上,大主子是不在意蕭家懂不懂,但小主子似乎想要拉蕭家一把?
壽二端來藥茶,這幾日,蒼掌門看著主子忙忙碌碌的,就改了藥膳方子,多了一道每日必喝三次的藥茶,藥茶味道很不好喝,但主子接過藥茶杯子,就一飲而盡,最多只是皺了皺臉,不像以前,苦著臉碎碎念的,或者耍賴偷偷的倒掉……
——壽二看著,有些心疼。是因為在南州,主子必須扛起一切嗎?沒有殿下在,主子就是所有人的支柱,依靠。
“福二,你是想問我為什麽要拉蕭家嗎?”商靜魚翻著條陳,一邊頭也不抬的問著。
福二恭敬拱手,“主子英明。”
“英明個啥喲!我也沒想過怎麽拉蕭家,只是蕭家代代忠良,之前在各地都很配合大哥哥,那新農法,只要是蕭家所管轄的地區,都推行得很好,還有就是,他們是真的做好事,蕭家的女子每個月都固定給月桂樹樓打銀兩,公益堂也常常捐錢捐物的,他們也不張揚,我挺喜歡的。他們至今也不表態,想來也是有他們自己的考慮吧。”商靜魚說到這裡,歎氣,“而且我看那蕭燃那樣子,估計我也拉不起來了。”
壽二一旁聽著,忍不住噗嗤一笑,那蕭燃的確看著一副聰明樣子,但卻掩飾不住骨子裡的傲氣。
福二則恭敬拱手,“主子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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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蕭燃一離開五味樓,就黑著臉,一邊心裡頭盤旋著商靜魚問的那兩個問題,一邊皺眉想著到底是何意,然後這般想著,就看見前方的福記客棧,忽然想起,最近南州最熱鬧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府衙前堂,因為出題者都在前堂,全公開無遮無擋的,大家都可前往,一個便是福記客棧了,福記客棧裡有兩位大儒固定半天時間給大家解疑答惑。聽聞客棧裡的茶和點心,還有便宜的大鍋飯菜,適合手頭並不寬裕的,而若是能夠有一篇被大儒蓋章說好的文章,客棧還給你三天免費吃住!
蕭燃到達福記客棧後,就見客棧外頭擺著的木板上公告著最近三天免費吃食的名單,還附有兩位大儒蓋章認定的文章。蕭燃細細的看了一遍,心頭暗自歎服,這南州學子的文章可比幽州的厲害多了。
“哎,聽說了嗎?商家小公子的那公告是什麽意思啊?”
“哼!什麽意思!就是有人想要打小公子的主意!或者說,是為了破壞新考!小公子這是打算以身為餌把人釣出來!”
“真是可惡!小公子為我們學子可謂是嘔心瀝血了,那些人居然還敢打小公子的主意!”
“即便是世子殿下和小公子已經萬般籌謀了,但都不可忘記,這天下可是有很多很多人巴不得大夏就此爛掉算了。”
“我等絕不能讓人傷害到小公子!”
“沒錯!”
“我們不若就此請兩位老先生轉達,請小公子珍重自己!”
“對對對……”
蕭燃抬頭看去,那十幾人已經進了本來就十分喧囂熱鬧的大堂,這福記客棧的大堂十分寬敞,只有一處樓梯連上二樓,一排寬敞的欄杆分開了後廚,但你可以透過欄杆縫隙看到後廚的煙火和忙忙碌碌的穿著粗布麻衣,頭上還圍著頭巾的廚子,一盤盤的或者一大碗的飯菜送了出來,直接送上了二樓。而一樓大堂鋪著軟墊草席,沒有桌椅,兩位老先生盤腿坐在中間,學子們圍坐成一圈,或提,或論,或談,或問,十分的熱鬧,但卻不見吵鬧,輪流提問或者安靜聽著老先生的解答,秩序井然。
蕭燃悄然進去,坐在最後,聽著老先生說話,說的,恰好就是今日府衙公告欄前的那小金童的公告。
“我與顧大人已經談過了,顧大人說,小金童做事素來都有章法,看似怪誕胡鬧,事後才知都是深思熟慮,所以,諸位不必擔心,好好的用心準備考試就是了,若是真的為小金童著想的話,那就配合府衙,做好考試的準備。”
蕭燃在聽到“看似怪誕胡鬧,事後才知都是深思熟慮”這一句後,就心頭咯噔了一下,腦子裡又回想著那兩個問題,猛地起身,轉身急急的走了,引得大堂的人都不由抬頭看去:
“哎,那是誰呀?”
“這麽無禮?”
……
蕭燃匆匆離開了福記客棧,立即喚來了侍從和護衛,低聲交代了什麽,侍從和護衛拱手應下,就立即離開了,而蕭燃來到五味樓跟前,想上去,但是一人忽然冒了出來,伸手攔住,“主子有命,不見蕭家人。”
蕭燃一呆,急了,拱手說道,“煩請通稟一聲,蕭家蕭燃有急事求見!”
“請回。”
蕭燃急了,想閃身上前,但是冒出來的這人卻是武技極高,一攔一推,就把蕭燃逼得踉蹌倒退了。
“若再冒犯,殺無赦!”
蕭燃盯著對方手裡的長劍,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服,又深深的看了眼五味樓的三樓,轉身走了。
五味樓上,福二看著那蕭燃忽然間冷靜下來又轉身走人了,心頭嘖了一聲,不錯,蕭家的這一代,好像都很不錯,彭州州令蕭羽那邊的嫡子聽說也極好。
“哎,主子,這蕭羽的嫡子也有來參加新考啊,今天就到南州了。”壽二一邊幫忙整理一邊驚訝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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