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星的正面輸出能達到九千庭,但聶溪的逍遙劍在隻攻一點的情況下,能超出這個數字,達到一萬一千庭的瞬時功率,這也是我目前所知道的單體殺傷裡,除了沈彌的風乍起外,源能轉化殺傷率最高的一招。”
魏臨淵點頭,“而且他本就是刺客型的選手,速度夠快,以點破面,他的劍最合適。”
“……靠啊,你怎麽連我們的招式功率都這麽清楚?”鍾春雁聽著魏臨淵的分析,表情有些驚悚。
每個職業選手,特別是萬象,作為隊伍內絕對的核心,其招式風格和殺招都是絕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即便是正式比賽的時候,也會用諸多技巧來掩飾實際功率上限,防止被其他人摸清門路,結果魏臨淵這貨,什麽時候不聲不響地連他們的底牌都給摸透了?
“不好意思,我的眼睛就是尺。”
魏臨淵聳聳肩,隨口說道。雖然說著不好意思,但表情卻沒有一點歉意。作為戰術型選手,魏臨淵除了自身實力頂尖,對戰局分析和數據把控也絕對是聯盟最頂尖的水準,幾次戰鬥下來,把對手戰隊的風格與套路摸個底兒掉可以說是基本操作了。
頓了頓,魏臨淵道:“大概的計劃差不多就是這樣,雖然中間可能視情況會有臨時意外,但我們的目標是明確的。那就是,創造機會,讓聶溪出這一劍。”
他們的機會不多,只有一次。
一次不成,尤利西斯必定有所防備,想再得手,難如登天。
一劍生,一劍死。
聶溪沉默片刻,過了一會,才從牆上支起身來,淡聲道:“嗯,知道了。”
……
水晶祭壇上,戰鬥還在繼續,數十台機甲同時爆發產生的源能如同不絕的驚濤海浪,空氣炸起的源能衝擊片刻不停,仿佛平地響起了密集的雷鳴一般。
真氣炮如雨點般落下,在尤利西斯的周圍瘋狂炸起,燕晚星,方鏡和鍾春雁作為主攻手,頂住了來自尤利西斯的恐怖壓力,雖然看上去十分勉強,但依然還是頂住了。
尤利西斯的表情又換回了那副讓人作嘔的溫柔笑容,他似乎在享受,似乎是不在意,似乎是想更多的欣賞周圍的職業選手們咬牙切齒,拚盡全力卻無能為力的模樣。
聶溪緊緊盯著尤利西斯的身影。
他沒有靠得太近,雖然他很想上去,和燕晚星那幾個萬象一起,把尤利西斯碎屍萬段,但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還不是最好的機會,他的劍還不是最好的狀態,貿然出手,只會丟掉其他人辛苦創造出來的……唯一的機會。
聶溪目光淡淡,撫住劍柄,他的源能快速又隱蔽的在機甲中流轉,如同暗夜中蟄伏的陰影,源能的波動被燕晚星幾人狂烈的源能風暴所掩蓋,並未讓尤利西斯察覺到端倪。
像是散開的水花一點點回攏,而後凝聚成一點,聶溪不斷調整呼吸,不斷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一劍生,一劍死。
雖沒有身處戰場中心,但聶溪的壓力一點不比其他人要小,他知道,其他人看似飛蛾撲火般的攻勢,都在為他的這一劍創造機會和空間,這份像是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手中的壓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即便是聶溪這種人,也同樣難以平靜。
越是不平靜,心就越亂,劍……就越不利。
聶溪輕出了一口氣,目光微斂,將自己的心靜下來。
第209章
血液的湖面安靜下來, 輕輕湧動,刀鬼和沈彌遙遙站著,血色的波紋從他們的腳底擴散出去, 碰在一起,泛起漣漪。
“你真的很自信。”
聽完沈彌說完那一句, 刀鬼怔了片刻, 過了許久, 才緩緩道,“刀者應該有自信,只不過……自信過了頭,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沈彌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正如他所說的,此前進入魔刀構築的這片環境的人, 並非他們沒有能力脫離,只是他們無法舍棄魔刀的力量, 與其說是魔刀困住了他們,吞噬了他們, 倒不如說是作繭自縛。
這把不祥的刀, 能夠激發人心底最深的貪婪與欲望, 即便是沈彌,也並不能幸免。但對於沈彌來說, 他的執念不是“貪”, 不是“嗔”, 只是對於武道的“癡”。當沒有了對力量的貪欲, 魔刀對沈彌的影響也漸漸消退。
此時的沈彌迷蒙的思緒漸漸清醒, 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自己是誰, 想起了自己要做什麽,也想起了……腦海中那始終浮現的身影的名字。
血色的月散下妖異的光,沈彌在血池中站得筆直。
“雖然這場打的挺盡興。”
沈彌平靜地說,“但是我有重要的事,必須要去做了。”
刀鬼舔了舔唇,看著沈彌,“你真的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
沈彌說:“試試。”
話音剛落,他的刀垂下,刀尖點在平靜的血水上,蕩開一圈微妙的波紋。
這一瞬,暗潮湧動的湖,忽然就停了,原本在動的,忽然全都靜止了。
一切都慢了下來。
刀鬼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咧了咧嘴,“我這千百年,見過無數刀客,領教過無數把刀,而你……只不過是個人類。沒有這一身機甲,你甚至弱小的如同螻蟻一般,哪怕是一根木頭,也能置你於死地,你的刀,又有什麽本事殺我?”
“我這一刀,於二十出頭時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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