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蕭母生怕他們答應離開基地,一雙尖酸的眸子死死瞪著他們:“總之就是不準走!基地裡安全,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你們想出去送死,我可不想跟著你們去死!”
“那你就自己留在這裡!”
張羌不耐煩:“一天到晚這裡不行,那裡不準,怎麽,真把我們當你蕭家人的奴隸了?我們事事都得聽你的?”
“你說什麽?!”
蕭父猛地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不過是我兒婿手底下的一條狗,我們在這裡說話,有你什麽事?你插什麽嘴?!你在那裡吠什麽?!”
“住嘴!”
郎鳶一聽就炸了,咬牙撐著身子站起身,臉色陰沉:“給我滾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第24章
“我?狗?”
張羌被氣笑了。
他跟了郎鳶幾年特助, 即便是背後,都沒人會罵他是狗。
蕭家這幾位真是仗著自己,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啊。
郎淵臉色也不好看。
上上一世,張羌和他是戰友, 是朋友, 甚至已經算得上是患難與共的異性親兄弟。
蕭家的人現在敢這麽侮辱他?
“住什麽嘴,你擺出這幅陰沉的臉色給誰看?我們可是你的長輩!”
蕭父更像是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狗, 怒氣上頭, 肥臉漲得通紅,指著張羌:“他不是狗是什麽,只會跟在我老子屁股後面搖尾乞憐討吃的東西!要不是有我們的物資, 他能活到現在?能吃穿暖?!”
蕭母一聽這, 登時有了底氣:“就是!老公說得對, 他吃我們的, 住我們的,用我們的, 憑什麽還不聽我們的話?!”
“我吃住用你們什麽了?”
張羌不樂意了, 當下就想跟他們掰扯清楚。
就算硬要說他吃住用了誰的,那也只能是郎鳶的。
他蕭家人就一半路加入進來的, 算什麽東西?!
郎淵冷冷揚起唇角:“既然你們這麽富裕,糧食那麽多,恐怕你們也容不下我……”
“沒錯!你要是有點眼力見, 就趁早自己滾!別在這兒浪費我們家的糧食……當然, 你們要是非要想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但是以後你們得聽我們的, 得保護我們的安全!”
郎淵話都還沒說完,蕭母一通搶白, 一番話說得字正腔圓,氣勢昂揚。
仿佛他們欠了她似的。
郎鳶真見識到了這麽不要臉的,看得目瞪口呆。
好久,才緩過神來,頭更痛了:“郎淵你……”
郎淵冷漠的搶了他的話:“你要是想跟他們一家,我下午就會收拾東西離開。”
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郎鳶卻心臟猛地跳漏了一大拍,篤定的安全感在這一刻搖搖欲墜:“不行!”
他想也沒想,拔高聲音:“誰都可以走,你不能走!誰要趕你走就誰走!”
蕭父蕭母臉上的喜意剛起來,瞬間又冷了下去。
沉默了一會兒,蕭母小聲嘟囔:“肮髒的東西!也不知道使了什麽髒手段,竟然這麽護著……”
“不讓我走?”
郎淵抿起唇角:“蕭家的容不下我,說我們吃了用了他們的,那我們就不用了。還有你,你也是蕭家的。”
郎淵指指他。
這一次,郎鳶要是還不肯跟蕭逍斷絕關系,還心慈手軟,婦人之仁,缺心眼兒,那他可就沒這麽好脾氣順著他來了。
“不是,你……”
郎鳶剛恢復的氣力感覺被他這幾句話給抽幹了,心累得慌。
抬眸看向蕭逍,蕭逍滿臉倔強的瞪著他,絲毫不認為自己和父母有什麽錯。
郎鳶是真累了,擺擺手趕他們:“都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緩緩。”
“我不……”蕭逍咬牙不樂意。
“滾出去!”郎鳶倏地冷聲。
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郎鳶可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火,挺嚇人的。
蕭逍眼淚登時就上來了,倔強咬唇,扭頭就走:“你不要後悔!”
“逍,逍哥哥?!”蕭嫿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對上郎鳶冰涼的臉色,慌忙低頭追了出去。
蕭父蕭母對視一眼,罵罵咧咧走了。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要不是蕭父蕭母那番話太過可笑,他們也不至於正面起衝突。
張羌撓撓後腦杓:“那,那我也……”
郎淵頷首:“先出去吧……我們不會在這個基地停留太久,去做好準備。”
“成。”霍禧面無表情點頭。
客廳一走而空,又只剩下他們兩個,清靜下來。
郎淵按住他的腦袋:“情緒起伏很大。”
郎鳶呼出一口氣,略有些委屈:“想洗個熱水澡。”
剩下的事兒,等他收拾乾淨自己再說也不遲。
欲望期痛苦了四天,雖說郎淵會幫他擦擦身子,但是流了太多汗,那股子髒兮兮的黏膩感怎麽也去不掉……
郎淵不置可否,一起回屋洗了個熱水澡。
換上厚實的雪地衝鋒衣,穿上行軍靴後,郎鳶才感覺自己真正活了過來。
他咬著一塊溫熱的三明治走進客廳,叫上所有人,一邊吃一邊宣布:“下午就離開這裡!”
“什麽?!”
他這話一出,蕭母蹭的一下站起身,炸了:“誰說要離開這裡的?!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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