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望直接扭頭埋進霍禧懷裡,小聲嗚嗚咽咽:“不要,我們還是快走吧,我不想看到那種蜷縮成一團一團的玩意兒……”
太惡心人了!
“下面不可能是蚯蚓窩,別怕。”
霍禧無奈,拍拍慫兮兮的霍望的後背安撫。
如果真是蚯蚓窩,那他們剛才進山洞時那麽大的動靜,地底下聽覺敏銳的蚯蚓早就翻出來了,怎麽可能到現在都毫無動靜?
“那,那會是地窖?”
張羌咽了咽口水:“這樣放任著也不安全,更不安心,不如我,我們挖下去看看?”
幾人對視一眼,郎鳶點頭:“找找有沒有下去的通道。”
真是地窖的話,就一定會有下去的入口。
“成!”
張羌和霍望兩人立馬跟小狗狗似的,撅著屁股在地面翻翻找找,地毯式搜索。
玉米枯杆子掩蓋住的山洞外面,忽地“轟隆”巨響,緊接著地動山搖,山洞頂部的灰土撲簌簌往下掉。
郎鳶躲閃不了,眯眼看著一塊洞頂的土塊兒朝他腦袋砸下來。
“小心。”
郎淵眼疾手快單膝跪地擋到他身上,把他護在懷裡,背部擋住了大部分撲簌簌掉下來的灰土。
“你唔……”
郎鳶剛想說話,郎淵直接攬住他脖頸,反手捂住他的嘴:“噓——”
等了一會兒,地震過去,四周陷入平靜,一股詭異的壓迫感卻一直盤桓在山洞外邊兒。
霍望剛想開口,張羌灰頭土臉,慌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搖搖頭。
霍望驚恐的瞪大眸子,土唰啦啦從他腦袋上往下掉。
山洞陷入死寂,他們互相緊挨著半蹲,大氣不敢出。
約莫過了十多分鍾,外面恐怖的怪物打了一個鼻息,轟隆隆走遠。
又沉寂了許久,山洞外那股子恐怖的壓迫感散去,他們才敢長出一口濁氣。
張羌用眼神瘋狂問:我們還要接著找往下的地窖入口嗎?!
郎淵四下掃了幾眼,視線最後落在張羌腳下,低聲說:“讓開。”
“怎,怎麽了?!”
張羌登時就像碰見什麽髒東西似的,慌忙往邊邊一跳。
“這裡是地窖入口。”
霍禧倒是看出點門道來了,蹲下身子掃走地面上的灰土和草屑,露出一塊灰撲撲髒兮兮的泥土色木蓋板。
他試了幾下,但是無法將木蓋板拉開。
“有人從裡面鎖住了。”
“那怎麽辦啊哥?!”
霍望蹲在他身邊,雙手伸在身子和大腿之間,揪著地窖拉環:“要不我們和下面的人商量商量……”
張羌:“不如撬開!”
經歷過幾次生死,他算是看清了人性的惡:“下面還不知道有沒有活人,問也沒用,我們直接進去。”
“萬一有活人呢,這可是人家活命的地窖,我們總不能亂來。”霍望不讚同。
如果因為他們擅作主張就害得地窖裡的人失去了一層活命的保障,那他們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但是就算地窖裡有活人,叫他們開地窖口,他們也不可能開的。
郎淵神色冷漠,發話:“撬開。”
都這種人人自危的時候了,他們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下面的人都不可能給他們開地窖門。
尤其現在外面還有那勞什子見鬼的月度審判,稍大點聲兒,他們就有被怪物圍攻的風險。
霍禧看向郎鳶。
郎鳶潔癖犯了,一邊臉色難看的胡亂拍走身上的灰塵,一邊從空間掏出一把鋒利的鋼筋鉗遞給他:“動靜小點兒!”
霍禧頷首,讓張羌幫忙翹起一條小縫,硬是把鋼筋鉗子探進了地窖口擋板裡面,啪嗒一聲,把老式鎖頭剪斷了。
“成了!”張羌大喜,連忙小心翼翼用手電筒往地窖裡照。
“小心點,下面不一定有活人。”
倒是很可能突然竄出一個怪物來!
而且,下過地窖缺氧窒息死過的人都知道,地窖下為了儲存食物,密封性相對較好,稍微深一點的地窖裡面根本沒有氧氣。
“知道,放心。”
他不是那麽莽撞的人。
張羌打著一個防風打火機,往地窖裡一丟。
原本昏暗的地窖裡面登時有了一絲微光。
燃燒的打火機映襯出緊貼著牆壁驚恐站立的一群村民。被父母緊緊抱在懷裡的幾個小孩兒瞪著大眼睛,渾身髒兮兮的,可憐的看著地窖口方向。打火機的微光在他們眼眸中跳躍。
他們根本不敢出聲,沒人敢出聲。
張羌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
山洞外,劇烈的震蕩又開始加劇,地動山搖,怪物惡臭的氣息噴灑,竟然衝進了山洞裡面。
“都進去,快點!”郎鳶當機立斷。
張羌第一個跳進地窖裡警戒,緊接著霍禧跳進地窖,反手接住毫不猶豫跟著他跳下來的霍望。
郎淵斷後,留下小麻雀在外面,順帶把地窖入口遮掩乾淨。
下一秒,山洞口遮掩的玉米枯杆子瞬間被怪物撕裂,飛得到處都是。
“嘶啊!”
猛然闖進洞穴裡的百鬼千足蟲仿若一條條人體拚接的蜈蚣,靈活的闖進山洞裡肆虐。
恢復成老鷹大小的小麻雀可不慣著它,加上沒了郎淵的束縛,屬於地獄凶獸的狠戾氣息泄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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