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淵原本穿著古樸昂貴的魔王法袍。
但是和正道那群人無天無夜的對戰,他的衣袍早已經被劃得破破爛爛。
現在就像一條混著血汗的爛床單披在身上,散發出似有若無的腥臭味……
郎淵沉默了一會兒,組織好語言正要說話,郎鳶的手機響了。
特殊的鈴聲節奏,郎淵皺起眉頭思索了一陣,想起來了。
這是他未婚夫蕭逍非要設置的專屬手機鈴聲。
郎淵緊皺的眉頭染上一絲冷意。
看著郎鳶拋下他,屁顛兒跑去接了電話,開口就是,“喂,蕭逍,有什麽事嗎?”
熟稔的語氣。
帶笑的眉眼。
看得郎淵怒從心頭起。
箭步上前一把搶走郎鳶耳邊的手機,郎淵冷聲道:“蕭逍,退婚!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夫!”
說完,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第2章
郎鳶都驚呆了。
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咽了咽口水,點點太陽穴問:“你,你是不是真的這裡不太好……那什麽,你要是需要一些鎮定劑或者是藥物治療,我可以馬上送你去醫院……”
郎淵沉默與他對視。
郎鳶:“……”
得,應該是個腦子有問題的。
郎淵皺眉:“我不是精神病。”
他只是許久沒有和人這麽說過話了,很不適應。加上打心眼兒裡怨恨蕭逍,剛才才沒控制住自己……
郎鳶:“……”
得,確診了,精神病都堅稱自己不是精神病。
不過郎鳶真拿他沒辦法。
郎淵堅稱自己是老爺子戰友的兒子,還能一一把家裡曾經發生過的大事兒細數出來,甚至關鍵細節也能對上。
一般外人了解無法這麽詳盡。
郎鳶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沒什麽可怕的,於是妥協:“行吧,現在也傍晚了,你可以在我這兒留宿一晚,明天我帶你去外面找工作,再給你租個房子……”
“還有多久到除夕?”郎淵忽地發問。
“除夕?還有七八天。幹什麽,你想回你老家過年?”
郎淵搖頭:“還有七八天,喪世就到來了,你必須馬上跟我去囤點東西。”
郎鳶:“……?”
郎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在心裡抓狂。
啊?
啊!?
他到底在說什麽!?
*
蕭逍的電話都快把郎鳶的手機打爆了。
郎鳶臨入睡前,終於找到機會接起電話,無奈跟他解釋:“真不是故意的蕭逍,退婚那話也不是我說的……”
“不是你說的還能有誰,那分明就是你的聲音!”
電話裡,蕭逍怒氣衝衝:“你憑什麽跟我說退婚,我允許你說退婚了嗎?你是不是出軌了,外面有人了?郎鳶你個混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他罵罵咧咧,機關槍似的,好一頓叭叭。
郎鳶壓根插不上話。
等到蕭逍罵完,哽咽,哭得抽抽搭搭。
郎鳶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哄人:“好好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衝動那樣跟你講話,你原諒我好不好?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給你買行不行?”
“你以為買點東西就能把我哄好嗎,你把我當什麽人了!”蕭逍不依不饒。
不過他真不是想跟郎鳶鬧翻,耍了一陣脾氣後,蕭逍翻了個白眼,扣扣手指,帶著鼻音提要求:“我不要什麽破禮物,我要搬去你家住……還有,把我爸媽接到你家一起住!”
“這……”
“這什麽這,那麽大一間別墅你自己一個人住得了嗎!?我跟我爸媽過去和你一起住,我爸媽還能照顧我們,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你別不識好歹!”
郎淵洗了澡,穿了一身灰色奶牛睡衣進屋,正好聽見電話裡蕭逍的怒吼聲,臉色一沉。
不由分說拿走郎鳶耳邊的手機,冷漠開口:“我們已經退婚了,你哪兒來的臉要帶父母住我家?把你那不要臉的算計收收,滾!”
狼子野心不過如此。
說完,郎淵“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郎鳶愣在當場,仰頭看著他,目瞪口呆。
剛洗完澡的郎淵身上還帶著些許水汽,彌漫著桂花味兒的暖香。
他隨手把手機往旁邊一撇,掀開被子爬上床。
沉默了一會兒,郎淵一把撈過床邊的郎鳶,熊抱住倒在床上,還貼心的蓋好被子,睡了。
郎鳶崩潰:“……不是,哥們兒,你睡客房去啊?”
不是,莫名其妙他就沒了未婚夫啊!?
*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來。
郎淵靠在床頭,看了一眼天氣預報:陰天,陣雨,室外氣溫低至八度。
郎鳶還沒睡醒。
他亂糟糟的埋在松軟的米色空調被和枕頭裡,漂亮到極致的眉眼安詳,毫無攻擊力的睡顏美得驚心動魄。
郎淵透過熄滅的手機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臉,滿面亂七八糟的疤,一道巨明顯的傷痕從鼻梁橫穿而過。
容貌醜陋,恐怖嚇人。
他和美人郎鳶成了兩個極端,天差地別。
不過,郎鳶不怕他,他也不在乎這些。
中午,助理張羌盡職盡責的回了電話過來:“老大,貨源資料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你後面發給我的物件,我都購置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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