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
想到這裡,郎鳶又有點難過……
這樣驚世駭俗的開展,讓他怎麽接受?
“那我們現在要不抓緊時間去找治療師?”
張羌撓頭:“還不知道哪兒有治療系的異能者,我們一路走來都沒遇見過,要想找到一個能治的,恐怕還需要時間……”
“走走走!”霍望連忙招呼。
*
出了山溝溝村,翻越過一座山後,郎鳶終於受不了兩人之間死寂般的氣氛,率先別扭開口:“你對我怎麽看?”
郎淵漠然抬眸。
他們對視了一眼,郎鳶冷冷的移開視線。
郎淵沉默。
郎鳶不耐煩了:“說話,別逼我扇你!”
郎淵:“……什麽怎麽看?”
他沒聽懂,不知道他到底想問什麽。
是想問他怎麽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怎麽看待他們是同一個人這件事?
還是說,讓他審視一下自己,為什麽做得出這種傷天害理,愛上自己的事兒來?
郎鳶氣結,咬牙低吼:“我特麽是問你,你現在對我是什麽感情,怎麽看待我們現在的關系?!”
他不是沒長嘴的人!
他現在很清楚自己對郎淵的感情,但是他不知道郎淵是怎麽看他的。
他想知道這個。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必須了解清楚這個。
郎淵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錯不錯的望著他,薄唇輕抿。
正要開口,前面,夏訊悶哼一聲,被痛醒了。
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郎淵你個小癟犢子……肚子好餓……”
張羌把他往背上掂了掂:“喂,你別往我後背上流口水!”
“嗯?”
夏訊茫然抬頭:“芫荽?你要火鍋燙芫荽?嘶……為什麽我的屁屁那麽疼……”
張羌無語:“什麽芫荽,你要醒了就自己下地走,看路!”
夏訊茫然一看,他們已經在山路上了。
到處都是枯枝落葉,滿目蒼夷,遍地蕭條。
被曬得滾燙的石頭上趴著密密麻麻的毒蟲,空氣中熱浪扭曲。
“發生什麽事了……”
理智慢慢回籠,夏訊反應過來,“我草!”一聲,在張羌背上胡亂扭動:“郎淵!你丫人呢?!”
郎鳶面無表情扭頭看了跟在身後的郎淵一眼。
小兔崽子!
敢給他離家出走,還害得夏訊去找他受傷……
郎淵:“……”
夏訊著急:“郎淵那狗東西回來沒?特麽的,枉我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去找他!他回來沒,這次他要不叫我一聲哥他都說不過去!”
“行了行了,回來了,你別亂動!”張羌背著個死豬似的大活人走了一路,本來就累了。
夏訊那死崽子還亂動……
他直接一把將夏訊丟下:“看你生龍活虎這樣兒是沒事了,自己走!”
“嗷!”
夏訊猝不及防,扯到了傷口,慘叫:“我的屁股!你還是人呐?!”
“……那什麽。”
張羌摸摸鼻子,忽的有些心虛:“你不沒事兒了麽?”
“你大爺……”夏訊捂著屁屁瓣兒,疼得一瘸一拐,欲哭無淚。
瞅見郎淵的身影,夏訊又氣又能罵。
囉囉嗦嗦許久,一瘸一拐的跟著走了一路。
傍晚,他們再次和之前搭夥趕路的李巡禮隊伍遇上了。
他們在一處陰涼的山腳駐扎下來,熱得滿頭大汗,個個離煮飯的鍋三米遠。
夏訊那記吃不記打的,用一個葉問蹲的扭曲姿勢炒菜,鏟子舞得風生水起。
李巡禮納罕:“前幾天斷崖式升溫之後你們跑去哪兒了?我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結果一轉眼你們隊伍就不見了。”
“你們……你們沒有進去那邊那個山坳吧?”小尋心有戚戚的朝他們隊伍出來的方向努努嘴。
“那邊的山坳怎麽了?”霍望好奇的湊過去。
他們就是從山溝溝村所在的山坳出來的,也沒遇見什麽恐怖的事兒啊?
頂多……就是氣氛詭異些?
“我們隊伍之前有個人是從那個山坳裡逃出來的,他說他們村裡有恐怖怪物,跟鬼一樣,在夜晚飄蕩,猩紅的燈泡眼,還有一張笑得滲人的大口……突然就會飄到你面前,把人直接生嚼……跟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沒什麽兩樣!”
“阿這……”
霍望眼珠子鋥亮:“真的是鬼嗎,我們沒看見啊?!”
霍禧默默捂住他的嘴,一把將他攬進懷裡坐好。
說來也奇怪,他們在山溝溝村裡待了兩三天了,確實沒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
除了深淵領主!
郎鳶扭頭看向郎淵。
郎淵坐在他身後一米多遠處,還維持著一開始的姿勢,面無表情,正襟危坐。
郎鳶:“……”
郎鳶磨了磨後槽牙。
白天問他的那個問題,郎淵還是沒回答他。
他們現在的關系,比一開始見面時還不如,冷冷淡淡,誰也不肯先開口服軟。
郎鳶盯著他看,越看越生氣。
心裡生起一股子無名邪火:“郎淵!”
他驀地一吼,聲音有些大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瞬間噤聲,齊刷刷看向他。
郎淵抬眸,眼底滿是空洞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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