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裡沒有活人,路豪俠的名字自然也會從那裡消失。
對於陸青絕的大膽他再次震驚了,究竟有多大的能為,才能輕描淡寫說出直接搗毀就行了的話。
但偏偏陸青絕平時一副病懨懨、腳步浮虛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學過武。
路豪俠現在就是後悔,但嶽少涯竟然也一副信了的樣子,他的不安就顯得格外怕事,終究被激起了一身傲骨,路豪俠二話不說,領著兩人就去送菜了。
萬一真讓他們給做到了呢?一直被動等人上門不是他的做法。
地宮掩藏在渺無人跡的崇山峻嶺之中,這處山嶺嶽少涯從沒聽過,但他們來時經過的那個村子名字卻有點眼熟。
於華村。
他實在想不起來,畢竟看原著也是在很多年前了,除了大致情節,一些細節問題不一定記得起來。
馬車在隱秘的地方藏好,以樹枝遮蓋,他們跟著路豪俠進入深林之中。
在一處荒草掩蓋的石洞中,路豪俠撥開荒草,按動了一處機關。
吱呀呀,石板傾軋,地上露出一個洞口,路豪俠打頭,三人魚貫跳下。
“你只是看到了這裡有一批藥人,他們為什麽因此要殺你。”嶽少涯落地,周圍黑漆漆的。
路豪俠搖頭,“我也不知,但那些人似乎並不想讓人發覺他們的存在。”
陸青絕冷不丁開口,“...偷了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們自然不敢讓人發覺。”
“偷?您知道他們的來歷?”路豪俠吃驚。
陸青絕負手而立,一身玉樹風姿,並不說話。
路豪俠欲言又止。
這個人有著一身神秘,但卻對除了嶽少涯之外,任何人都不願意搭理。
說話間,他們進入了長長的甬道。
甬道內有長明燈亮著,倒也不覺得黑暗,只是他們進來這麽久,竟然連個阻攔的人都沒有。
“追殺我的那波人全死了,我們趕路趕的急,地宮這邊應該還不知道外面的人出事了。”
轉過甬道,一個廣闊的前廳豁然開朗。
但前廳中充滿了密集恐懼症極不舒服的東西,到處都擺著密密麻麻的藥缸。
或者說,每個藥缸裡都沉睡著一個新鮮的一流高手。
“這邊是新接受改造的人,還沒有完全改造成功前都是昏迷著的,每個都簽下了生死契約,只要主人一聲令下,就要其賣命的。”路豪俠看了看,繼續道:“看起來這批已經快成了。”
路豪俠說著他那天進來後知曉的一切。
陸青絕卻走近其中一個藥缸,拿出銀針往其耳後一刺,那藥人就毫無聲息。
“你殺了?”
嶽少涯手心一緊,他沒見過這些藥人作惡,見陸青絕遮掩輕描淡寫就把一條生命抹除,心中極不是滋味。
“他們若醒我們便死,有漏網之魚把消息傳出去,也會帶給我們無窮無盡的麻煩,現在一了百了,你能換得路豪俠一條性命,以及一個報恩的車夫。”陸青絕冰冷的聲音穩,下手更穩。
知道陸青絕說的是事實,但該怎麽選是一回事,看一條生命在眼前消失又是另一回事。
這其中的差異是兩個世界,總歸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有些難以適應這種殘酷。
還有陸青絕...
他抬頭,陸青絕淡漠如一,如堅冰的外表似乎從不曾融化,帶走一條條人命時,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雖然早有感覺,陸青絕可能不如他想的好,甚至或許是個壞人,但親眼目睹陸青絕毫不猶豫的殺人,仍然一聲輕歎。
嶽少涯情緒低落下來。
陸青絕察覺了嶽少涯神情不對,頓了一下,說道:“一群被主人當做消耗品的東西,不殺也只剩兩年命,與其兩年後被藥性改變的身體受盡痛苦死去,現在下場或許更好。”
路豪俠被這消息驚住了,“只有兩年命?他們知曉麽?”
“若知曉,還有人肯為了武學進境而接受改造?”陸青絕說完,轉向嶽少涯:“你若不適,可出去等待。”
“此次來此,本來就是做這些事的,有何不能接受的。”但陸青絕能和他解釋一句,嶽少涯好受了一些,“哪能拋下你,若有人突然醒來,我得保護你,我來守著。”
一聲低低的笑,陸青絕聲音裡帶著一絲明顯的愉悅,“...好。”
聽出陸青絕的情緒,嶽少涯精神一振。
陸青絕的過去雖然不知,但大多數時候,人變成什麽樣,都是處境造就的,可能陸青絕從前過的不好,但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一天,就不會任其再變成從前的樣子。
藥人的致命處在耳後,路豪俠觀察了幾次,也找了一根尖銳物,上前幫忙。
兩個人出手,明顯速度快了一些。
處理完這個前廳的藥人,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搜尋過去,確保沒有漏的,再往下一個。
有時也能見到一些活動著的,已經改造成功的人,但這些人並不多,多是以管理者的身份存在。
而陸青絕出手快如閃電,只要是藥人,就沒有一個能逃掉的。
一路絲滑順暢,直到他們走入一個狹窄的通道。
“小心————”
暗箭密密麻麻射出來,嶽少涯一撲,抱住陸青絕連續翻身,剛穩住身形站起,腳下機關軋軋,一堆毒液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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