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的真氣作為燈油在燈中緩緩而動,而那點燃的爐火只有芝麻粒大小,隨時都可能熄滅。
眾目睽睽,嶽少涯承接了爐火,在眾人眼前晉級為...二流高手。
嶽少涯開懷,眉飛色舞,“我真氣可以外放啦————”
青無聖君:“......”
所有人:“......”
一個剛剛晉級的二流高手,招來了先天爐,並承接了爐火。
眾人不可思議中還帶著探究,裂石谷外卻再次傳來爆炸聲,那爆炸不是為了活埋人,而是為了..救人。
炸開出口裡衝進來了大批的黑袍人,其中還有一個少年大喊了一聲,“嶽少涯,我來救你了!”
其余的黑袍人也喊聲震天,“教主,屬下來遲了————”
是陳酒,還有玄陽教的一乾教眾。
嶽少涯:“......”
陳酒居然是魔教的,來救他是假,來找玄陽寶衣恐怕才是真。
他可沒忘記他被抓時,陳酒怎麽趁機溜掉的。
嶽少涯偷瞄了一眼青無聖君,玄陽寶衣的失主找來怎麽辦?脫不下來怎麽辦?
會被活寡了麽?天極境是可以透過異寶殺人的。
不能再待了,他滾動著黑金牢籠,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一眾黑袍中漫行出一個青衣人。
“我沒來晚吧...”青衣公子抱劍而來,手指一彈,懷中劍跳出劍匣,一道白虹如練飛出。
“沒有。”青無聖君寶劍入手,凌空就是一劍。
黑金牢籠迎然而破,牢籠化成一片廢鐵,卻無人多看一眼。
嶽少涯驚喜的望過去,見到青無聖君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有一絲熟悉感。
可這位教主身材要更高大魁梧,聲音雖然也冷,卻更低沉,不可能是青青,只是眼神略有相似而已。
趁現在失主還沒興師問罪,嶽少涯想溜,他還有個雙修對象要養,得趕緊回去找。
一條瘦弱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衣角,“公子,我們還有一個人被關起來了,我帶路,你能幫我們把他救出來麽?”
“你們不是喊青無聖君叫哥哥麽?讓他過去。”嶽少涯想也不想就拒絕。
他抬眼看青無聖君,正看到那人在凝望他,頓時頭皮發麻,改口,“走走走,我陪你們去。”
嶽少涯被那群少年男女擁簇而走,青無聖君收回目光,看向這次的始終作俑者。
桑長老在炸.藥被清雨澆濕無法引燃爆炸後,目光就開始渙散。
他不斷重複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世上早就沒有先天了,怎麽可能是那小子,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很多,比如,就算本君不毀你道途,你也永遠無法晉級天極。”
話音落,哢嚓一聲,脖子被扭斷,青無聖君把桑長老的屍體丟開,轉向其他在場幸存的賓客。
“全殺了。”
“是,教主!”
賓客們臉色頓時慘白。
嶽少涯聽到下令殺人,連忙加快了離開的腳步,生怕連他也一起被殺了。
那群少年男女卻有幾個轉過了頭,看了青無聖君一眼,目光裡全是擔心和憂慮。
魔教教眾正要執行命令。
“...等等。”卻聽青無聖君抬眼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年,頓了頓,改變了命令。
“剛剛看到的事,全部不許說出去...”
青無聖君手指一抓,無數片霜花分開,變成半片,沒入在場賓客的身體。
“若本君,聽見一點傳聞,所有人一起死。”
中了一半霜天劫指並不會死,但主人若一個動念,他們依舊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人臉上全部是死裡逃生的慶幸,他們下意識看了一眼走遠的嶽少涯,齊聲說道:“聖君放心,絕不泄露半分。”
賓客們如蒙大赦離開,決定此生把嶽少涯招來先天爐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雖然這件事很值得推敲,但命更重要。
魔教教眾還在清理彌羅宮之人,青衣公子卻渡步上前。
“我們在谷外就聽到裡面的動靜,谷中好像下雨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青衣公子玩味看了看嶽少涯的消失的方向。
不能泄露的東西和那個紅衣少年有關。
“束風閑,管好你的好奇心。”青無聖君閉口不言。
束風閑拂了拂衣擺,仿佛拂去了看不見的灰塵。
“...我大老遠跑來把異寶青玉劍借給你,你就這態度?我還是不是你最親近的人了?”
青無聖君靜靜看他不說話。
束風閑他聳聳肩,“你真沒趣。”
“有事,先離開。”青無聖君認準嶽少涯離開的方向,舉步就走。
*
青無聖君剛離開不久,後方就傳來腳步聲。
他皺眉停下,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氣喘籲籲追上來。
是陳酒。
“有事?”青無聖君問。
陳酒躊躇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個舊了的青魚繡荷包,鼓起勇氣,“教主...青無哥,我是七年前被你從陳家村救出來的小孩。”
“嗯?”青無聖君繼續看著他。
他記得自己?
陳酒忐忑又欣喜,一股腦說下去,“我現在加入了玄陽教,以後我會練好武功報答你。”
“不必了。”青無聖君轉身欲離開。
陳酒一急,舉起青魚繡荷包,“還有這個,是您當日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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