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動情時在他耳邊留下的情話,沈既白壓根就沒打算當真。
可細細想來,除了把他一個人留在婚禮上之外,霍衍舟的確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反倒是他最先辜負了霍衍舟的信任和期待,憑什麽奢求他的愛?
半晌,沈既白點點頭回應他,“嗯,他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他。”
溫頌言笑笑沒再搭話,而是專心開起了車來。
兩人很快到了地方。
停好車後,溫頌言下車為他打開車門,扶著他下了車。
現場很大,沿用的仍舊是之前的比賽場地。
溫頌言想扶著他進展館,卻被沈既白不動聲色躲開。
“小言,還是我自己來吧。”
溫頌言遮住眸底的失落,笑著說了聲:“好。”
畢竟是一個國際性質的大賽,前來展館參觀的人倒是不少。
每件作品下面都有該畫師的署名和其指導老師的姓名。
沈既白一一走過。
現場的確有不少畫作看的人眼前一亮,這一趟倒也算沒白來。
兩人一邊走一邊看,沈既白突然問道:
“小言,你朋友平常都喜歡什麽風格?”
展館實在太大了,全部走完的話,沈既白覺得自己可能會累死。
溫頌言一臉為難,“具體我也不知道,哥哥是累了嗎?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說著,溫頌言就要來扶他。
“不用,我們先轉轉吧。”沈既白推開了他遞來的手,繼續往前走。
好不容易來一趟,沒空著手回去的道理。
很快,他的腳步在一個長方形展台面前停了下來。
他目光緊盯著長方形展台裡的作品,隨後,半闔起眸子。
“哥哥喜歡這幅畫?”溫頌言側頭問。
雖然眼前的作品創意足夠,但是後面明顯有點沒發揮好。
溫頌言其實不太能看中這幅畫。
不過他的意見和選擇根本不重要,只要沈既白喜歡就行……
看到他們兩個在作品前駐足良久,有工作人員便自動上前為他們講解起了這幅畫的來歷。
“兩位好眼光,您眼前這幅畫,正是我們這次比賽的銀獎獲得者。”
聽到她的話,沈既白垂眸看到下面的署名:“Mr.任。”
工作人員還在講解:
“原本它是可以拿第一名的,只可惜評委們一致覺得畫師對這幅畫的完成度不高。不然的話,第一名肯定非他莫屬!”
沈既白並沒有把工作人員的話聽進耳朵裡,他只是冷笑著盯著眼前的畫,唇角輕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人還是沒有任何長進。
偷來的畫翻來覆去的用,腦子裡除了漿糊,就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看沈既白盯著眼前的畫發呆,溫頌言猜測他應該是真的看上了這幅畫。
於是對著面前的工作人員使起了眼色。
兩人走到了一邊,溫頌言向她表達了自己要買畫的想法。
工作人員很驚喜,“剛巧這幅畫的主人今天也在後台,您要見一面嗎?”
溫頌言想了想,既然沈既白喜歡這幅畫,那他或許也會想見見畫的主人。
於是點了點頭遞了一張卡過去。
這張卡是他的私卡,不走溫氏的帳戶。
他重新走回到沈既白身邊。
沈既白終於從眼前的畫作上收回了目光。
看了一眼溫頌言,淡淡道:“走吧。”
溫頌言愣住,“走?難道哥哥不想要這幅畫?”
沈既白挑眉,“我要一個殘次品做什麽?”
溫頌言搞不懂了,“哥哥不喜歡?”
沈既白看他:“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了?”
“啊?”溫頌言懵了。
沈既白通過他的反應明白過來他怕是誤會了。
他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這幅畫好像在哪裡見過,所以才會多看了幾眼。”
“在哪裡見過?”一道聲音當場打斷了沈既白的話。
沈既白轉頭,一個樣貌看起來有些刻薄的老頭就站在他身後。緊擰著眉,神色頗為不滿的看著他:
“年輕人,看你通身裝扮倒是不俗,只是說出來的話有點忒沒禮貌。”
沈既白沒想到會有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現場找茬。
他無意挑起爭端,禮貌對他笑笑,“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
然他的態度卻沒能換來那人的原諒,反而令他的態度越發囂張了起來。
“你說你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幅畫,那就拿出你的證據,不然的話,我可要請保安趕人了。”
沈既白完全沒料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會引起這麽大的爭端。
“畫畫這行尤其忌諱同行抄襲,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自會派人調查清楚真相。
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那你就是赤裸裸的汙蔑,損害了畫師的聲譽,你必須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面跟畫師進行賠禮道歉!”
他話裡話外不饒人,明顯不想輕易放過沈既白。
溫頌言隨即冷笑著上前,把沈既白護在身後。
一改往日的溫和,眼底多了些危險和散漫,看著面前的老頭,漫不經心威脅道:
“嗯?再說一遍,誰說的是假的?誰跟誰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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