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他一手建立完善了集團審計制度,規章,建立健全財務核算方式,查證了很多財務的違規行為,看著時宇集團敲鍾上市,上市的當年董事會便提名他升任集團副總,當晚他便在會軒國際宴請了公司的同事。
晚宴上是觥籌交錯,除了覺得開的那瓶茅台好像味道有些不對外,是賓主盡歡,周炔現在已經不記得他醉酒後的事兒了,隻記得,他再一睜眼睛便坐在了金鑾殿的龍椅上。
是的,就是像做夢一樣的不靠譜。
大殿上立著八根朱紅色的盤龍柱,盤龍回旋,栩栩如生,雕花朱漆大門帶著一股子肅然的厚重感,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黑壓壓地跪了一群穿著各色官服的朝臣,這一個大殿甚至都沒有跪下所有人,人一直排到了外面的禦階上。
“陛下駕到,眾臣早朝。”
隨著一聲略尖的唱喝聲,眾臣山呼萬歲的聲音響徹大殿,透過重重屋簷,直上雲霄。
酒精似乎還麻痹著他的頭腦,他隻覺得頭還有些發昏,正是酒後有些發飄的時候,周炔微微揉了揉額角,忽然笑了一下,眼前這荒誕的景象他隻當是做夢。
黑壓壓的人頭,盡皆俯首,你還別說,這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感覺還真是讓人飄飄然,他的手隨意一搭,就正好搭在了龍椅的扶手上。
鎏金的龍椅,觸手的感覺有些微涼,頗有質感,就連周炔都不由得感慨,這夢做的還真是有點兒真實呢,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龍頭,似乎昭示著主人此刻愉悅的心情。
做夢當皇帝總比做夢當乞丐要好,從高級打工人成為天下之主原來只需要一個夢?看來連周公都知道他今天高升了,特地給他安排了這麽一個夢,既然如此,還不如過過做皇帝的癮,這麽想著他就挺直了脊背。
目光瞥向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都低著腦袋叩頭,禦階下有兩個椅子,只有一個椅子上坐了一個人,那人只是微微垂首,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他現在可是皇帝,夢都做了還不如擺擺譜,過過癮?這麽想著他便微微抬起手指了指底下坐著的那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聲:
“那個誰,這裡哪有你坐的地方,還不快起來?”
一句話出口,整個朝堂頓時鴉雀無聲,連著一邊唱喝的張衝都是頭皮一緊,心猛地一跳,臉色都跟著白了起來。
坐在禦階下俯首的人聞言這才緩緩抬頭,那人一身深紫色蟒袍,腰束青玉緞帶,一頭墨發被一頂鎏金白玉冠束起,斜眉入鬢,襯的眉眼冷峭深俊,只是臉色和唇色都過於蒼白。
此刻那雙宛若深潭的黑眸定定地將目光凝在了禦座之上的那人身上,自始至終面上都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這大殿中的氣氛卻越發的冷肅起來,半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微微拱手,看著上首那人緩緩開口:
“陛下想是宿醉未醒,今日的早朝就到這兒吧。”
周炔還來不及在夢裡一展自己身為皇帝的至高權威,就只聽得身邊那個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
“退朝。”
百官如來時那樣規規矩矩地跪著,山呼萬歲,張衝趕緊去引自家喝醉了酒的主子:
“陛下,退朝了。”
周炔就這樣被帶著離開了皇極殿,他隻覺得頭有點兒疼,還隱隱泛著暈眩,想來是喝的太多了,他隻想睡覺,雖然沒有過足當皇帝的癮,但實在是太困了,也就不計較這一個夢的事兒了,看見了床就倒了上去,幾乎粘在枕頭上便睡了過去。
卻不想這一次醒來才是真的噩夢,陌生的宮殿,陌生的面孔,掐了兩次大腿都沒有醒過來的夢境,無一不向他昭示著一個他非常不願意承認的現實,他有可能穿越了...
周炔面無表情地坐在寢宮的龍床上,看著身邊一個接一個送毛巾,送醒酒湯的小太監,還有那個站在他身邊一臉忐忑的大太監,睡覺之前朝堂上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陛下您的酒可醒了?可還要讓人送些醒酒湯來?”
陛下?看來他現在的這個身份真的是皇帝,他立刻站了起來,走到了銅鏡前面,鏡中映出的是一張只有十幾歲的臉,模樣倒是和他十幾歲的時候有八九分相似,若不是束發戴冠,又穿著一身這個時代的衣服,他甚至有一種恍然看到十幾歲的自己時的感覺。
“陛下?”
張衝躬身提請,周炔恍然初醒,不敢露了破綻,他抬手按了按額頭,故作酒醉初醒的模樣:
“真是喝醉了,朕記得之前上朝來著,可有說過什麽話?”
張衝立刻開口,將朝堂上之前的事兒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周炔臉上沒有什麽多余的表情,目光卻一直落在張衝的身上,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些朝中的局勢,張衝說完瞧了瞧小皇帝的臉色這才安慰了一句:
“陛下酒醉,想來說過的話宋督主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喝酒傷身,陛下還是要保重龍體啊。”
短短的幾句話已經暴露了巨大的信息量,這個張衝怕那位宋督主很顯然勝過了怕自己,結合之前朝堂上朝臣的表現,他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好猜了,他這個身份怕是一個根本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
“朕是昨天喝酒了?喝的什麽酒?喝了多少?”
周炔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去分析這個小皇帝是個什麽處境,他就想知道他只是吃了一頓飯,喝了些酒,到底是怎麽睜開眼睛就來到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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