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芝麻開門?好有趣的說法,好,我記著了。”
李崇和他說笑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個事兒來:
“哦,對了,有個事兒我都愁了幾天了。”
宋離看他一臉菜色有些好奇地問:
“什麽事兒?”
李崇拽了一下被子,眼睛巴巴盯著眼前的人開口:
“這春闈過後殿試的時候需要我親自點前三甲是吧?”
宋離不知道他怎麽忽然問這個,卻還是點頭,確實,殿試前三甲自然是聖上親點,李崇一攤手:
“那些個中了進士的當朝對策,必然是引經據典,辭藻華麗,極盡雕飾,我根本聽不懂啊,怎麽點?”
宋離也一瞬愣住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瞬,這件事兒李崇前兩天就想到了,一直也沒想到好的辦法,他不由得小媳婦一樣地扯了扯宋離的衣袖:
“快幫我想個辦法。”
難得一貫冷靜睿智的宋督主都犯了難,眼前這個問題他還真是從未碰到過,皇帝殿試時當殿出題策問,但是卻聽不懂考生的答案?這...
現在再教李崇如何聽懂那些晦澀的文章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瞧著李崇眼巴巴的目光卻還是先出言安慰,輕輕拍哄了他一下:
“先別急,容我想想。”
李崇立刻乖巧地點了點頭,畢竟他是頭一次當皇帝,他連殿試的流程都還沒有搞明白,根本就不知道可以在哪個環節作弊,這種事兒還是要讓自家這位幫忙給想想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宋督主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兩個人要開始聯手搞事業了
第66章 督主的謀劃(又來一對)
建平七年春,二月初九,建平帝親政後的第一次春闈在京城貢院舉行。
貢院對面的一座茶樓二層的包廂早早便被定了下來,一輛瞧著十分低調不顯眼的黑色馬車停在了茶樓的後角門處,貼了胡子的張衝下了馬車打開了門。
從車上下來兩個身披錦緞大氅的人,李崇扶著宋離下車從角門處進了茶樓後院,牽著他避開了人到了二樓的包廂中,他到了窗前一把推開窗戶,笑著看著身後的人:
“看,這個位置是不是絕佳?”
這包廂的位置極好,從窗戶望過去便能瞧見整座貢院,宋離走到窗前便看到了此刻貢院門外已經排起了五列長隊,兩側把守的侍衛是被抽調的一衛禁衛軍,所有考生都需要經過搜身,發牌才能進入。
今日正好是大朝會休朝的日子,晨起李崇就催宋離換了便服隻說是要他陪著他出宮去,也不曾說去處,卻不想是來了這裡。
春天清晨的風還是涼的,李崇幫他攏好了大氅,又在這人的手中放了一個暖手爐,這才讓宋離站在窗前看著,宋離瞧著清晰的視野知道李崇用了心:
“確實絕佳,這茶樓你早就定了吧?”
李崇斜倚在窗邊:
“那是自然,這附近的茶樓飯館火爆極了,不少送考的人都會定在這裡,若不是多使了銀子這間房還留不下呢。”
他這次是悄聲出宮,自然不能透露身份,免得出行徒增麻煩,今天出來也隻為讓宋離能目送許安進考場,畢竟這春闈也是人生大事。
宋離立在窗前目光不住在不斷進去的考生中搜尋,李崇笑眯眯出聲:
“他抽到的是景字好,應該是在第三列,算算現在進去的人,他應該還在隊尾呢。”
這舉子考試時所住的號舍是按著《千字文》來排序的,排隊進入的時候自然也是按著千字文的順序來的,依次排開,兩人等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時間,宋離終於在待搜身的隊伍中看到了許安的身影。
“在那。”
李崇也看到了,其實許安真的挺好找的,畢竟在一堆已經續了胡子年紀不小的舉人中,長身玉立,一身錦緞長袍的許安實在是非常亮眼的存在,他看了看許安又看了看身邊這人,目光在這兩人身上來回挪移了好幾次。
以至於宋離都側過頭來看他:
“怎麽了?”
李崇隨意靠著窗戶旁,兩手交叉抱臂笑著開口:
“沒什麽,就是有些感歎咱們老周家的基因就是好,你瞧你弟弟在那一眾考生中多亮眼。”
雖然這話是有些自吹的嫌疑在裡面,但是李崇確實是挺感慨他們周家基因的,他們這已經看著好幾排的考生進去了,底下烏泱泱一片的人,數許安是最年輕的,不光年輕,這模樣長的還好。
宋離雖然不知道李崇口中的基因是什麽,但是看著弟弟脊背筆挺,拎著箱子不卑不亢接受搜身的樣子眉眼中也帶了幾分欣慰:
“時間過的可真快,當年我入京之時他還在讀《千字文》,如今竟已經到京城參加春闈了。”
這些年來他和許安聚少離多,就是書信往來都不頻繁,以至於他其實錯過了弟弟成長的很多瞬間,許安在他眼裡好似是忽然之間便從一個扯著他衣角的小豆丁成了如今進退有度的舉子。
李崇看出他的心思,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多了,你解毒這段時間我將他留在京城,你們想日日見都可以,到時候朝臣也隻當是朕喜歡這個世家出身剛剛平反又才華橫溢年輕人,半絲也不會想到你們的身上。”
許安已經通過了搜身那一環節,進了貢院,再看不到他的身影,李崇這才帶著人到屋內坐下,合上了些窗子,宋離摸了一下李崇的手,有些涼,這一次受傷失血過多到底還是在身上有了反應,他抬手給李崇斟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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