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的話讓宋離露出了兩分笑意,也回應了他的吻:
“好。”
他的手緩緩探向水下,李崇呼吸都是一窒,宋離知道他此刻難耐,只是今日他剛受了傷,如何也不能再傷了他,所以只能這樣幫他緩解一二,李崇緊緊抱著懷裡的人,呼吸都亂了分寸,身體上的愉悅和心上的難受都隨著那一刻一並釋放。
宋離畢竟體虛,泡溫泉的時間不宜過長,時間長了這水霧便蒸的他有些頭暈:
“上去吧。”
李崇再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這才扶著他起身,仔細瞧著他的臉色,暗罵自己在這裡還貪歡:
“泡的時間有些長了,有沒有不舒服?”
宋離從水中站起來難免覺得身上重又無力,卻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身上暖了很多。”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暗,李崇隻叫了宋才一個人進來伺候,卻指了指剛剛換上中衣靠在軟塌上歇息的宋離:
“去伺候督主吧。”
他的頭髮也沒有濕,此刻換上衣服放下頭髮便沒什麽事兒了,倒是宋離頭髮還濕著,宋才秉承著沒有嘴只有耳朵的態度仔細幫宋離打理的頭髮。
李崇看出他累了,上午本就折騰,這泡溫泉也耗精神,更何況剛才他還...估計這會兒他手都是酸的。
李崇給人裹了厚實的大氅,仔細蓋住了他的頭髮這才扶著人回到了側殿,還不到晚膳時候,但是中午吃的那點兒湯水不頂飽,他現在五髒廟就已經叫囂了起來:
“你餓嗎?”
宋離一貫胃口不好,就少有餓的時候:
“中午你用的少,餓了吧?現在著人上晚膳吧。”
李崇面上糾結:
“我不喜歡喝粥喝湯。”
宋離心疼他,當下讓張衝著小廚房下些軟爛些的面條來,他記得李崇喜歡吃麵食,他胃口也不大,兩人晚膳用的極為簡單,不過李崇倒是吃的比中午飽了。
晚膳後顧亭便過來給李崇的脖頸換了藥,上藥的時候傷口難免疼,李崇皺著眉忍著,用了藥後他還想看折子卻被宋離攔了下來:
“不差這一日,剛剛受傷好好歇一天。”
這天大概是近些日子以來李崇躺下最早的一日了,以至於他躺在床榻外側都有些不適應,有些自嘲笑道:
“真是搬磚搬久了,閑下來就有一種內疚感。”
宋離用了晚上的那頓藥,漱了口才躺下,笑道:
“若是所有的皇帝都有你這樣勤政那可真是天下百姓之福了。”
李崇不敢壓著受傷的那一側,便側身面對著宋離,抬手隔著被子摟住了他的腰身:
“沒辦法,打工人的自覺,哦,對了,後日就是春闈了,明天你要不要出宮見見你弟弟?”
這春闈怎麽也算是個大考,宋離需不需要給許安定定神?打打氣?提起許安宋離還是有些張見的,畢竟上一面還是他剛剛解毒那會兒,但是思索片刻還是拒絕了:
“不見了,免得他緊張,明日我寫一封信著人給他帶去便好。”
躺下的太早,李崇現在毫無睡意,便拉著這人東拉西扯地聊著,這話題自然就扯到了許安的身上:
“哎,你說,你弟弟高中之後你希望他是入翰林還是外放做個父母官?”
宋離聞言好笑:
“這春闈的試都還沒考,你怎麽確定他就能高中?”
李崇是不是對安兒太有信心了些?李崇十分理所應當地開口:
“別的不說,就說他上次寫的策論,他這個人我都用定了,便是榜上無名,也得給我加上去。”
李崇的語氣極其篤定,引得宋離都側過頭來看他,李崇知他是誤會了:
“別這樣看我,真不是因為你才給他走後門的,許安的策論是說到了我的心坎上,他看到了經濟的重要性,如今國庫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分發俸祿這些開支便不用說了,南境這才剛剛打起來銀子便如流水一樣劃了出去。
軍械糧餉需要銀子,賑災撫民需要銀子,這眼看著天暖了工部也能動工了,這修繕河渠也需要銀子,樁樁件件,動一動身子就是大筆的銀子要出去,每每想到那入不敷出的國庫,我都要愁白兩根頭髮。”
李崇說的是絲毫不誇張,他是真的為國庫那三瓜倆子擔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充盈國庫的銀子,沒有銀子再多的想法也是紙上談兵,空中樓閣,他總不能一缺銀子就找一批貪官殺吧?
宋離自然知道如今朝中國庫是個什麽情形,聞言心中的憂慮半點兒也不比李崇少,李崇見他擰眉,知他在病中,不願他多思,便將話題又扯了回來:
“所以許安在我這裡早就過了面試這一關,你不用有憂慮,閑來無事倒是可以想想將他派到哪裡好。”
銀子他會想辦法,他不願宋離身上不適還要和他操著這份心,宋離哪不明白他的心意?倒是也順著他的話開口:
“若是安兒真能高中,相比在京中入翰林院我倒更希望他能去地方補個缺,雖是外放,卻能實實在在做些事情。”
李崇了解了大梁如今的科舉的制度,知道這科舉出身無不以入翰林為榮,朝中更有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
一甲狀元一般授翰林院修撰是從六品,而探花榜眼則一般是授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至於再往後的二三甲的進士,第一個被擠破頭的便是成為庶吉士,若是不能做成庶吉士也多是希望能在京中做個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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