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看到他盯著的部位,趕緊捂了一下:
“別的地方好好的呢,別想佔我便宜。”
宋離看著好氣又好笑:
“等等,別急著提褲子讓藥膏乾一乾,不然全蹭褲子上了,等一會兒我讓顧亭拿些藥粉過來,咳咳...這江南潮熱,傷口若是不上些粉怕是要感染了。”
李崇看著他咳嗽的還是嚴重:
“我沒事兒了,你快靠著歇歇吧,這一封信真是要把我嚇死了,你這肺部本就不好,哪受得了這個?顧亭可有辦法緩解嗎?我還帶了三個太醫過來,只是年紀大了不能騎快馬,想來明日晚上也能到了。”
“說是靠養,鄭保那孩子沒見過什麽,被嚇壞了,其實沒那麽嚴重。”
宋離靠了回去,想起那天鄭保剛到的時候看他那害怕的目光他都能猜到他在折子裡會和李崇說什麽,不等李崇開口,他就又堵了回去:
“好了我的陛下,飯都快涼了,兩天都沒吃好吧,吃吧,我也餓了。”
小桌子上的小菜都是些江南的特色,李崇都沒怎麽見過,宋離撐著起來些,給他逐一介紹:
“這是蟹黃包,東台魚湯面,蝦婆餅,板浦涼粉,千層油糕,都是些小食,快嘗嘗。”
李崇是真餓了,這兩天他就沒正經吃過飯,連昨晚在驛站怕暴露了身份也是吃的大鍋飯,這會兒吃啥啥香。
宋離看著他的胃口絲毫沒有被這江南的天氣所影響,心裡也舒坦了不少,連著自己也有了些胃口,只是怕吃多了不好消化,也只是比往常多用了一點兒。
“能待幾日?”
宋離知道李崇冒險出京依然是十分不妥了,但是現在人都已經到自己的面前了,他自是不會說些掃興話的話,他也相信李崇絕不是一拍腦門什麽也不顧就出來的,閻安亭跟著一同過來,想必京中是托付給了焰親王,李崇從面湯中抬眼:
“來回六天,要趕上下一次的大朝會,就能待兩日。”
說起這個他就滿眼的不舍,宋離眼底溫潤,雖然不舍,但是能見到總是好的:
“兩日也好,待這邊事了我就回京陪你。”
提起這邊的事兒李崇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若是知道江南這些官員能如此猖獗,我就不該讓你過來。”
公然放火,截殺,這是他從前都沒有預料到的,他都不敢想若是鄭保和曹瑞沒有及時趕到,這人真出了什麽事兒怎麽辦?
“越是猖獗,就越是說明巡鹽的重要,咳咳,我帶著禁軍,手下還有從前散出來的網尚且如此,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招呼的手段會更厲害,就如從前那些巡鹽禦史一樣,動不到他們的根基。”
宋離一點兒也不後悔來了江南,這淮州的水太深了,除非動了整個鹽道上的人,否則根本無法肅清鹽務。
從前那些巡鹽禦史要麽根本沒有查到根源,要麽礙於此事涉及甚廣而不敢上報,只是抓幾個小蝦小蟹了事,這樣有的交差又不得罪死了鹽官,這就是從前巡鹽禦史的生存之道。
莫說是小小的一個禦史,就是朝廷中,若非李崇這個九五之尊下定了決心清查鹽務,誰又能真的敢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打死一船的人?
李崇抹了一把嘴,宋離著人進來撤了餐食,李崇直接竄到了宋離的被窩裡,絲毫不理會他說的朝政大事兒,腦袋直接鑽進了他的脖頸邊:
“快讓我吸吸,好想你,你出京之後我晚上睡覺都不踏實,你呢?你還去逛青樓,連吃帶拿,白天有姑娘晚上有小情人的。”
宋離被他弄得脖子癢,這說的他好像十惡不赦一樣,手順勢摟住了他的腰,在他癢癢肉上抓了抓,這才救了自己的脖子,不禁好笑開口:
“我哪有那麽忙?”
李崇哼了一聲,四下瞧了瞧:
“哎,你小情人呢?之前不都膩歪著你嗎?”
他進來半天也沒看到福寶,宋離仰靠在軟枕上摟著懷裡人笑道:
“我的小情人禿了。”
“哈?”
宋離喚了人進來,將福寶抱了進來,李崇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從前天天雄赳赳氣昂昂舉著的大尾巴,現在都成了一個光杆,他實在是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哎呦,逗死我了,怎搞成這樣的?”
“那晚我將福寶放到了顧亭的藥簍中,它不小心冒出了尾巴來,就被火給燎到了。”
李崇笑了半天,福寶好似懂它現在變醜了,小心地將尾巴壓在了腳腳下面,可憐兮兮的,這副模樣讓宋離瞬間軟了心,拍了拍身邊的人:
“好了別笑了,它很難過了。”
李崇頓時轉過了頭:
“有沒有良心了,現在我們倆誰更慘?剛上完藥你就忘了?”
宋離哪能忘?隻覺得這日子一下又熱鬧了起來:
“不敢,這兩日你別亂動,回去切不可騎馬了,我著人準備馬車,再抽調黑甲衛和曹瑞手下的兵護送你回去。”
“不要,坐馬車就要耽擱一日,就少陪你一天。”
李崇隻恨現在沒有飛機,這一來一回的時間淨耽誤在路上了。
“能看到你就很好了,我沒什麽事兒,只是那夜瞧著凶險,現在曹瑞在,安亭也來了,我總是比之前有時間歇著,你放心吧。”
“那大朝會我就不去了,改成下一日,明日一早我就讓雪球傳信焰親王,他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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