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山聲音低啞,抱住他的手臂漸漸收緊:“哥哥開心的。”
“嗯噠!”年年手裡拿了個圓乎乎的小芭蕉,“年年也好開心奧。”
“開心就好。”
謝寒山在心底重複這句話,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梅村長兩人所言,線索亂糟糟的纏繞成團。
回到住處,他深吸了口氣,盡量語氣平靜地問年年:“年年的指甲長長了,哥哥幫年年剪指甲吧?”
年年瞅瞅自己的小手,答應地非常快:“好哦!哥哥輕輕!”
“嗯,會的。”
“蟹蟹哥哥~”
謝寒山很快就從行李箱的夾層裡找出了指甲鉗,他的動作輕柔小心,很怕弄疼年年。仔細修剪平整十根小手指後,他將剪下的所有指甲,都塞進用來儲存海綿的玻璃瓶裡:“年年等哥哥一會兒,哥哥有一點事要去找小劉。”
“好噠!”年年揮揮手,“哥哥揮揮!”
年年不問緣由,開心地在座椅上晃小腳丫,手裡捧著胖乎乎的小芭蕉,眼睛亮晶晶望著平板播放的豬豬俠。
謝寒山深深地看了一眼,隨即推門而出。
門外的助理在微信上收到謝寒山發來的消息時,便一直在門外等著。見到謝寒山出來,趕忙跟了過去。
“寒哥,是出什麽事了嗎?”
謝寒山十分信任他的團隊,他們從他進入娛樂圈就跟著他了,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早已不完全是簡單的勞動合同關系了。
他將口袋裡的玻璃瓶遞給他:“你帶著瓶子趕去市區,一定要保管好。我已經讓管家把另一樣東西航運過來了,明天早上就能到。你在市區拿到後,第一時間去中心鑒定機構做親子鑒定,記得加急要最快出結果。”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小劉愣滯在原地,雙目瞪大。反應過來後,他拿過瓶子,再三保證:“好的,我現在就坐車去。”
“好。”謝寒山說,“我這邊走不開。謝謝,辛苦你了。”
“應該的,寒哥。你別擔心,拿到了我第一時間給你發消息。”
“嗯。”
小劉匆匆回房拿鑰匙和手機離開,謝寒山站在過道,抬手想推開房門,卻又放下了手臂。
他望向山頂的懸月,面容冷厲,思緒萬千。
以房地產起家的謝家,三年前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謝家排行老二的謝梨邈,也就是他姐,不足三月的幼子被偷。
那個時候他還在山莊裡拍戲,前天晚上還跟他姐以及他的小外甥打過視頻。視頻裡,他的小外甥見到他時,似乎還不開心地撅起小嘴,小手握成小拳頭朝他揮了揮。
稚氣可愛的動作,引得眾人發笑。
而只差一天,他就能殺青回去了。他們會一起,開開心心地過個喜氣洋洋的新年。可是,就是那一天,他即將坐飛機回去時,變故發生了。
他的姐姐,幾乎崩潰。
他們按照對方提的要求,但…
回憶起這些往事,謝寒山握著欄杆的手徒然抓緊,漆黑的眸子深如幽潭,強健的身形猶一頭蟄伏在黑夜山野間的狼。
房間裡裝了空調,夜晚年年睡的很舒服,軟發卷翹,小臉恬靜。而謝寒山在如約給他講了睡前故事後,整夜都沒怎麽闔眼。
因為每閉上眼睛,他都會想到三年前的事。
等到後半夜,謝寒山才闔眼睡了三個多小時,鬧鍾一響就下意識去瞧身旁的小豆丁。
年年早就醒了,他乖乖地坐在裡面,捧著自己的小豬豬,時而瞅瞅哥哥,時而揪揪小豬豬。
瞧見哥哥醒來坐起,他啪嗒撲進哥哥的懷裡,揚起小豬豬:“哥哥,早上好哦。”
“早上好,年年。”
“窩晚上夢到哥哥啦。”
“嗯?夢到哥哥做了什麽呢?”
年年嘿嘿笑,顯露的酒窩就像兩個小括號:“哥哥帶年年!回家啦!哥哥還變成啦豬豬超銀,打啦好多怪獸哦。”
謝寒山愣了瞬:“這麽棒啊。”
“嗯嗯,就似哥哥哦。”
“年年餓不餓?”
年年想起昨晚的小芭蕉:“年年想次小焦,它好圓哦。”
“好,那我們先去洗漱。”
“好哦。”
七點四十,謝寒山帶年年下床洗漱,給他擠好小牙膏,望著鏡子裡年年笑盈盈的臉龐時,或許是心理暗示,他覺得年年跟謝梨邈似乎越發相像。
好一會兒,他撇開視線,洗漱完便抱著年年出去了。
在他給年年泡奶粉的同時,年年問:“哥哥,年年現在闊步闊以次小焦?”
“當然可以,那是王阿姨給年年的。”
聽到這話,年年才將拿起小芭蕉,開心地從尾部剝開。芭蕉皮褪去,年年驚喜地跑到謝寒山身邊:“哥哥,泥看,有兩個!”
謝寒山望了眼,裡面確實有兩個短胖的芭蕉,就像雙黃蛋那樣,似乎暗喻著好運將臨。
他道:“是兩個沒錯。”
年年的眼睛亮了起來,捧著芭蕉都不想吃了:“好闊愛哦,胖胖噠。”
謝寒山笑:“剝開就要吃掉,放久了會氧化。”
“嗷!”年年好奇問,“變成小羊嘛!”
謝寒山搖了搖奶粉:“不,是變黑。”
年年立馬咬了口芭蕉。
八點時他們下到一樓廚房,廚房冰箱裡有他們在縣城買來的食材,主人家似乎全都出去了,謝寒山沒有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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