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謝琚的勤懇治理下,爛攤子已經逐漸有了起色,人們對於美好生活也有了向往,誰會不想見一見這個帶給他們希望的人呢?
“公子,清粥小菜,還望不要嫌棄。”店老板端著一個托盤親自給關寧一送了早飯過來。
“麻煩了。”關寧一彬彬有禮,讓店老板再次感到受寵若驚。
早飯簡單樸素,一碗白粥,粥面上撒了些肉沫,一疊醃菜,配上一屜小籠包。
關寧一對這份早飯可以說是很滿意了。
謝琚是在關寧一剛吃完早飯放下筷子時回來的。
“卿卿,我們收拾好行李現在就離開河陽縣。”謝琚拉著關寧一匆匆地上了樓。
“何事如此慌張?”關寧一不解,他們不過才離開國都兩天,應當不會生出什麽事端來吧?
還真不是國都有什麽事兒,而是謝琚招架不住河陽縣百姓們的熱情了。
“百姓們當我們還要在這裡待,非要來感謝我們,我們還是不要讓他們這般勞心費神了,現在就出發,前往明中縣。”謝琚進了屋,“我先換一套衣服,免得他們把我給認出來了。”
關寧一啞然,河陽縣百姓竟然熱情至此麽?難怪謝琚要開溜了。
以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打包,謝琚就帶著來時的那些禁軍,從吉祥客棧的後門溜,至於河陽縣,便隻好暫時交給任岸看著,等朝廷的欽差到了,任岸也就可以撤走了。
關寧一掀開了一角簾子,他總感覺河陽縣比他們昨日來時要熱鬧許多。
說不定是壓在大家頭上的兩座山沒有了,大家都願意出門,也敢出門了。
“卿卿,在看什麽?”謝琚也透過那一點縫隙往外望去,熙熙攘攘的,人還不少。
關寧一放下簾子:“我在看河清海晏、國泰民安。”
——
明中縣,蘇家。
蘇青玄站在府門外,目光不善地盯著面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陳宏量,你還來我家做什麽?我說過了,我妹妹是不可能嫁給你這種人渣的。”
被蘇青玄稱為“陳宏量”的那個男子,一身文人墨客的打扮,只不過有些彎腰駝背,修身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就顯得有些滑稽。
“蘇青玄,我今天來呢,可不是來娶你那個妹妹的。”陳宏量屬實是鍛煉出了一副人模狗樣,被蘇青玄罵人渣都不生氣。
“既然無事,那就速速離開!”蘇青玄斥道。
陳宏量搖了搖手裡的折扇,慢吞吞道:“蘇青玄,你妹妹蘇青雪,被賊人擄去,失了貞潔,別說是我這樣的士大夫,就算是乞丐怕也是不會要你妹妹那樣不守婦道的女人的。”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蘇青雪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若非陳宏量這廝帶了不少身強力壯的打手來,他非要把陳宏量的門牙都給打下來兩顆不可。
陳宏量:“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來此,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像蘇青雪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應該綁了沉塘,留她在這世間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豆大的眼睛中流露出滔天的惡毒之意,陳宏量這張人皮下,活生生一個畜生心。
蘇青玄差點就要衝上去和陳宏量拚命了。
若不是他夫人出來拉住了他,可能陳宏量的臉上已經挨了一拳了。
“夫君不可衝動!咱們家雪兒什麽都沒有,何必與陳宏量置氣?”蘇青玄的夫人給蘇青玄順著氣,臉色也不太好看。
拿著一個姑娘家的名譽胡亂說事兒,這陳宏量果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幸虧他暴露得早,要是等雪兒嫁給他了之後才暴露,雪兒肯定要吃不少的苦頭。
陳宏量還是搖著他那把破扇子:“我奉勸一句,還是將蘇青雪給交出來,讓我替你們清理了門戶,別影響了我們明中縣的名聲。”
“你無恥!”蘇青玄的夫人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下去了,她又是一個脾氣溫和之人,連罵人也不會。
“何事在此地喧嘩?”明中知縣坐著馬車從縣衙過來,看見的便是蘇府門口兩撥人對峙的情景。
蘇青玄立即迎了上去,跪在明中知縣跟前:“求知縣大人做主!陳宏量非冤枉我家小妹,還想要將我家小妹綁了去沉塘!”
明中知縣雖然談不上雄才大略,但也絕對是一個不錯的父母官,既然他人都在這兒了,那讓知縣來主持公道,是再合適不過。
陳宏量仗著自己是今年的新貢士,倒也不怎麽怵這個知縣,慢步走過來行了一禮,道:“知縣大人,這蘇家蘇青雪前不久走失,於昨日才回家,這麽多天,肯定已經被賊人玷汙過了,這難道不是失節?”
明中知縣打量了陳宏量一番,此人舉止浮躁,禮數不周,言談間更是妄意揣測,怎麽瞧著都不像是一個好人。
他默默地偏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停著的馬車,心想,這個人該不會就是陛下所說的陳宏量吧?
還真是有夠奇葩的。
“本官問你,你是何人?”明中知縣擺足了知縣的架子,他當年可是第二甲,不比這個陳宏量厲害?豎子中了個第三甲,甚至還未任職,就敢如此放肆,真當沒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陳宏量感受到了明中知縣的不悅,這才收斂了些,恭恭敬敬地重新行了禮:“晚生是今年的貢士,三甲十八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