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一在處理政務這一塊兒,實在是太過嫻熟了,而且作風和關武完全不一樣。
也就是說,關寧一的行事風格,應當都是在秦國練就的,再往深處一想,關寧一在秦國,怕是沒少處理政務。
謝琚不是一個會被美色迷了心智的人,當年為了針對謝琚,又不是沒有人使過美人計。
在謝琚眼裡就沒有“美人”這兩個字,所以,關寧一是憑借著什麽成為謝琚的皇后,還是一個男皇后的?
崔武舉越想越覺得驚疑,究竟是關寧一幫謝琚處理秦國政務在先,還是成為謝琚的人在先?
謝琚對關寧一,到底是有多麽地在乎,才會讓他直接上手秦國的政務?
崔武舉永遠也不會知道,謝琚批折子,還是關寧一教的。
關寧一累了一天,雖說和崔武舉一個馬車回去的,但是完全沒有心思再去觀察崔武舉的神情變化,思索他在想些什麽。
他就隻想回去歇息。
每每累得不行了,關寧一就特別想謝琚。
他累了謝琚會抱他去沐浴,還會抱著他睡覺,他能靠著謝琚的胸膛,聞著清新的皂角味道安心入睡,然後一覺睡至天光大亮。
不光是謝琚在掰著手指頭數日子,他也是如此。
謝琚在秦國也忙碌得腳不沾地,到底要把一個韓國吃下不是容易的事兒,光是統一度量衡就是一項大工作,謝瑤都是謝瑛帶的時間多,謝琚這個父皇最大的作用約莫就是陪著閨女睡覺了。
謝瑤現在都重了不少,眉眼也長開了,和關寧一長得特別像,一張臉蛋完全繼承到了她爹爹的出色容貌。
到底是千嬌萬寵的小公主,謝瑤有一大堆人陪著她玩樂,更是有能裝滿好幾口箱子的玩具,什麽撥浪鼓、老虎玩偶、竹蜻蜓……但是謝瑤還挺挑。
要是謝琚不在身邊,她就乖乖地和照顧她的嬤嬤們玩,玩得不亦樂乎,可要是她的父皇出現了,那是伸出兩條短短的手臂非要自己父皇抱一抱才行,謝琚不抱她便哭給謝琚看。
明明還是奶娃娃,就已經掌握了如何拿捏自己父皇的精髓。
大概這也是她爹爹遺傳給她的吧。
“眼看著離端午節也不遠了,也不知他能不能回來。”謝琚抱著閨女,心裡想的是閨女她爹爹。
謝瑛寬慰謝琚,說道:“陛下這樣想,雖說現在你們分開了,可等萬事塵埃落定之後,你們不就不用再分開了?”
謝琚:“姐姐說的朕都懂,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那點兒念頭。”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他們豈止是一日不見了。
“不如這樣,端午節不是快要到了?你給親手編一個五色繩讓海東青給送過去,五色繩不光能辟邪,還有祈福納吉的意思在裡面,寓意好。”謝瑛提議。
謝琚若有所思,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他抽空給關寧一雕刻的玉佩本已經完工了,可玉佩到底太大了,裝不進信筒,而直接綁在海東青的腳上又會磨損,謝琚這才一直放著,等著關寧一回來了再送給他。
不僅僅是玉佩,他還抽空練習了作畫,他想等關寧一回家了,給關寧一和閨女畫一幅畫,然後裱起來掛好,要是作畫的技藝太差了,是要遭人笑話的。
不過相思難表,目前能用的,除了書信往來,似乎也就只能往信筒裡裝一根五色繩進去了。
“朕得找個手藝好的師傅好好學一學怎麽編五色繩才行。”謝琚下定決心,一定要編出一根好看的來。
謝瑤揮舞著小拳頭哇哇亂叫,謝琚連忙道:“也給我們瑤瑤編一根五色繩好不好?”
瑤瑤聽不懂,還是我行我素,小小的拳頭對著謝琚的臉就是一頓狂揍。
謝瑛在旁邊看得忍俊不禁。
……
“殿下,您要的絲線。”封羅歡捧了她去鋪子裡新買來的絲線,“您要這麽多線做什麽?”
封羅歡大膽猜測:“難道您想學一學刺繡?”
不能吧?也沒見殿下買刺繡用的繃子啊。
關寧一:“……沒有,本宮只是想編一根五色繩。”
封羅歡恍然大悟,原來是想給陛下送端午節的禮物。
“殿下可需要找人學一學編法?”封羅歡不覺得他們矜貴的皇后殿下,能文能武還能編手繩。
關寧一:“不用,這個不難。”
確實不難,都是大家用來自娛自樂的小玩意兒,只要掌握了手法,很快就能編出手繩來。
“那殿下慢慢編,屬下就告退了。”封羅歡識趣兒地溜了。
雖說如今晉國已然是秦國的囊中之物了,可關寧一還是讓她守著她的歌舞坊,叫她等天下穩固了,便回家去。
所以,她要去上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慘了,謝某人還要很久才能見到老婆
第66章 出發
有些心照不宣總是令人驚歎。
關寧一先收到了謝琚給他送的五色繩,手繩編得並不出彩,有的地方緊了,有的地方松了,不過謝琚的奇思妙想倒是不少,愣是在手繩的中間串了一顆玉珠。
還有一封信。
“卿卿,見字如面,端午將至,提議學了編織的法子,可我手笨,總是編得不好,白白地浪費了許多絲線,幸得一條尚且能看得入眼了,便交予海東青捎去給你,手繩上的玉珠是開過光的,能護佑你平安康樂,今年多事之秋,我們一家人也不知何時才能團聚,只能求你在外無憂,我和小瑤瑤都很想你,念念。”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