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時不時的就能看見關越來接謝寧星,可能是簡單地一起吃個飯,也有可能是接他回家,反正見多了之後就習以為常了,甚至還有社牛會跟關越打招呼,問他是不是又來接謝寧星去約會。
見得多了,大家也就習慣了。
“今天來給男朋友拍畢業照嗎?”
“還帶了花,是不是要當著校友們的面求個婚呀?”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酒席?會去國外領證嗎?”
……
關越給當代大學生豎起大拇指,一個比一個社牛。
突破由社牛們組成的重重封鎖線,把花安然無恙地送到了謝寧星的手上。
輔導員老師也在這四年裡慢慢地知曉了進家長群的根本就不是謝寧星的父母,而是謝寧星的男朋友,謝寧星的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個姑姑。
假裝自己什麽都不清楚,輔導員老師還招呼著關越去跟謝寧星的室友們一起拍合照。
這麽重要的時刻,是該有個重要的人陪著的。
謝寧星猜都不必猜也知道今天關越會來,所以早就給自己的室友們通過氣了,讓他們做個心理準備。
那位轉去外語專業的仁兄也在,學校沒有給他換宿舍,他們入學是什麽樣子,畢業就是什麽樣子。
對於這位外語專業的仁兄來說,看見關越就單純是看見了室友的男朋友,而對於另外兩位在經濟的海洋裡掙扎了四年的苦逼學子來說,關越就是一個行走的題目。
誰讓關越總是會出現在他們老師授課的案例分析裡!!!
謝寧星沒有瞞著室友自己的家世,也告訴了他們等他畢業之後就要回總公司那邊去,關越也會一起回去。
原本兩個室友還打算過優先投自家室友公司的簡歷,但想到他們大學行走的題目和他們在同一棟樓裡,就莫名地頭皮發麻。
然後火速把簡歷投去了逐風集團,也通過了逐風集團組織的面試。
謝寧星:只要你們不離開逐風,我們相見的時間還是會很多的。
不過在畢業前戲,也沒有人還會去想那麽多了,一門心思地撲在了拍照上面。
大學是承載了眾人青春的地方,該有一個完美的落幕。
虛空之中,林知無看著謝寧星被一堆同學簇擁著,流露出幾分笑意來。
周宥攬著林知無的肩:“我都說了,謝寧星過得真的很好,他已經走出了執念了。”
林知無:“那也不妨礙我來看看。”
周宥:“你說得對,關愛學生,老師有責。”
謝寧星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往林知無和周宥所在的地方望去,然後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周宥笑了起來:“你別說,謝寧星的感知還真的挺敏銳的。”
林知無:“我親自挑選的學生,當然不會差。”
畢業照一直拍到了下午,大家都拍得口乾舌燥饑腸轆轆的,終於在班長吆喝著收回學士服之下戀戀不舍地結束了。
“晚上有班級聚餐,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謝寧星把抱了許久的花塞進關越的懷裡,“把花帶回去之後要插起來啊,不然很快就要蔫了。”
關越抱著花:“你放心吧,我進修過插花了,一定會插得比之前好看的。”
謝寧星:“……”
勉為其難地相信一下吧。
晚上的班級聚餐是吃火鍋,今天日子特殊,大家都比較放縱,啤酒提了一件又一件。
謝寧星看起來是個高冷酷哥,實際上人美心善,所以人緣也很不錯,有很多同學都跑來跟謝寧星一起喝酒。
特別是期末複習期間那一群拖著椅子來他們宿舍聽他總結歸納考點,然後考了高分痛哭流涕喊爸爸的家夥。
“不管以後如何,我們都是最好的同學,來,乾杯!”班長喝得有點多,上頭了,連招呼大家乾杯的嗓門都大了很多。
淡黃色的啤酒從口腔中流入脾胃,年輕人畢業的高興、即將踏上社會的期待和離別的不舍全部都交織在了一起。
謝寧星喝得有點多,上了好幾次廁所還是很上頭,只能給關越打電話,讓關越來火鍋店接他回家。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喝成了謝寧星這副醉得能看見三個關越的樣子,還是穩穩妥妥地互相攙扶著回了宿舍。
火鍋店離家不遠,關越背著謝寧星慢慢地往回走。
酒氣在鼻尖彌漫,看來今天是真的喝了不少。
“越哥。”謝寧星忽然開口,“我沉嗎?”
“不沉,很輕。”關越輕聲說道,“我能輕輕松松地把我的星星給舉起來。”
謝寧星埋在關越的頸間低低地笑:“越哥,我很高興,你真的一直陪著我。”
許多年前,他也是被關越背著,那時候謝寧星總害怕關越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腦海裡還想過,要是關越趕跑,他就把關越給抓回來,關在屋子裡,不許關越跑。
“那星星高興嗎?”關越把人背得更穩了些。
關越前行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謝寧星所在的方向,謝寧星在哪裡,他就可以朝向哪裡,永不止步。
“高興。”謝寧星在關越的側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高興得不得了那種。”
“以後我的星星,都會這麽高興的。”關越說。
他沒有平山海的能力,但是他有跨越山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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