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杉柏像是怕祝映台不信,著急地起身道:「我現在就……」
「別!」祝映台按住梁杉柏,對著他那雙充滿濃烈愛意的雙眼,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用……」其實不用做到那樣地步的,他對他的感情早已經深入骨髓、深入靈魂,什麽也沒法將之抹去。
梁杉柏伸手攥住祝映台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捏在手裡,雖然什麽話也沒說,眼神卻已經說了許多許多:「我愛你,好愛你,所以我會一直等……」
「呃,」梁杉柏忽而又頓了一頓,有些苦惱地說,「那個……」
「嗯?」
「就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量不要讓我等太久了,行嗎?」梁杉柏小心翼翼地說,「我怕如果到時候我太老,可能……」
「可能?」
「可能就硬不起來了。」
祝映台愣了愣,跟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月光從窗外灑進屋內,照射著有情人們,一如數千年以前,冷眼俯瞰蒼天碧海之中的悲情一戰。那時的濃情繾綣、痛徹心扉、花開花落、緣起緣滅,兜兜轉轉了數千年,化作了今日的一番前緣今果。誰又能料想到錯過了一句話,便是錯過了幾生幾世?
過了良久,祝映台才擦著眼淚終於開口道:「我很感激你願意等那麽久。」他說,「但是如果我說,我現在不想等了呢?」
咦?梁杉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再細細品味了一番祝映台話中的意思後,不由得目瞪口呆。這這……祝映台這是什麽意思?
看著往日很機靈的戀人又回復了一臉傻樣子,祝映台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有的時候,似乎就是那麽一瞬間的感悟,便足夠解決很多事!他終於想通了,人生苦短,其實何必跟自己、跟過去較勁呢?他又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心底對於梁杉柏深深的眷戀和依賴?梁杉柏與他,或是常雲與燃陰,終究都將伴隨著歲月的逝去化為塵埃,那麽,何不珍惜眼下呢?祝映台湊過去,輕輕在梁杉柏唇上落下一吻:「好了,趁著你還沒老到硬不起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嗯,不要弄疼我。」
梁杉柏倒抽了一口冷氣,頓時就硬了!
不知道這世界上的第一場性愛是在什麽條件下,由誰所發明的,但這真是全天下所有情侶表達自己感情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當褪下祝映台身上的衣服時,梁杉柏的手抖得簡直不像話!他不是處男,他和祝映台也不是第一次做愛,但是從來沒有一次發生在他們倆之間的性愛是這樣子的!過去的祝映台總是害羞的、內斂的、節製的,雖然能夠接受他給予的性愛,卻從不在面上表現出渴求,更不會全身心地享受,他總是在高潮之時仍然透露出一種隱隱的憂慮,脆弱而讓人擔憂。然而,現在躺在梁杉柏眼前的祝映台的姿態卻是泰然的、大方的、積極的,他就像是一個走過了無數人生坎坷,巔峰低谷都經歷過了的人,終於進入了全然安穩妥帖的新的境界。
祝映台見梁杉柏脫了他的衣服後便一動不動,終於還是臉上一紅說:「你看什麽?」
梁杉柏脫口而出:「你好美。」
祝映台愣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美什麽,又不是第一次見。」
梁杉柏伸手與祝映台的雙手貼合,低下頭,細細地看他:「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覺得好美。」
三十出頭的年紀還不算中年人,祝映台的臉孔與二十來歲時也並無不同,但是他的眼神卻跟以前不一樣了。那種清澈而堅定,包容又強大的眼神就像是一口深深的海眼,能將梁杉柏的三魂七魄全都給吸進去。
「映台,你真的好美!」梁杉柏呢喃著,輕輕吻上戀人……不,現在該說是伴侶的發絲、額頭、眼睛、鼻子、嘴唇,祝映台張開嘴,任他將舌尖探進來,裹纏著他的不放。
這麽多年了,他們之間發生過青澀的性愛,發生過強迫的性愛,發生過小情侶才有的甜膩的性愛,然而現在才是屬於兩個成熟男人,屬於兩個一起並肩走過了無數坎坷,有過紛爭也有過嫌隙卻最終破鏡重圓的男人之間成熟而充滿愛意的性愛,這一份愛,來得雖晚,卻圓滿而幸福!
祝映台任梁杉柏緩緩打開他的身體,輕柔地親吻過他的每一寸肌膚。以往總是急性子的戀人在不知不覺中也學會了忍耐和克制,他慢慢地替他做著潤滑,一點一點地替他擴張,似乎連一絲一毫委屈都不願意讓他受。在梁杉柏手和嘴的溫柔伺弄下,祝映台久疏性愛的身體幾乎沒有感到任何一絲不適便接納了梁杉柏的性器——除了最開始的時候。
梁杉柏性器的尺寸還是那麽驚人,祝映台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放松自己好讓那東西的頭部順利進去。梁杉柏以為弄疼了他,趕緊停下來問:「映台,你、你疼嗎?」有點不知所措的問話,卻讓祝映台心裡頭暖暖的。他伸手將梁杉柏拉下來,以實際行動給了他一個深吻。
當兩人吻畢的時候,梁杉柏的性器已經完全插入了祝映台的身體裡面,他們擁抱著彼此,這一刻誰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感受著雙方裸露著的肌膚那最原始的觸感,感受著彼此之間互換的呼吸、連接的身體還有共跳的心律!祝映台忽而張開嘴,在梁杉柏耳邊鄭重地說出了那三個字,梁杉柏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他傻傻地看著祝映台,跟著整個人一顫,臉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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