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焰火,煙花炸開。
正在山裡乾架的南星看到,立刻跳出了戰圈,認出是莊子的位置,眼梢微微眯起。
“不打了,告辭!”
他並未猶豫多久,狂奔下山跑向莊子,那是自家少爺最在意最心疼的東西,萬萬不能出錯,早在三年前少爺就說過,在他那裡,莊稼永遠是第一優先級。
他並非不擔心少爺,可跟那個蒙面人打了這麽久,他感覺對方沒有惡意,或許這次是他們認錯了,少爺安危應該沒多大問題……當然他也會處理完事後迅速轉回,少爺你可千萬自己扛住,不要有事!
方銳愣了下,這就不打了?
行吧,看上去這麽著急的樣子,許是真有事,雖然有點遺憾……
好像也不用遺憾,雖然沒看到對方的臉,但人是六殿下招過來的啊,六殿下肯定認識!問六殿下要人不就行了?
摘掉面巾,深呼吸一口氣,渾身舒坦,好久沒這麽乾架了,爽!
方銳整理好微亂的衣服,慢悠悠賞著周遭景致,順著山間不怎麽明顯的小路,去找六皇子。
今天是五月的最後一天,外面人少有知道,這天是六皇子生辰。
他沒找到六皇子,卻在分別不同地方,看到了不同人的屍體,一堆一堆的,全都蒙著臉,衣服穿的也很像。
方銳眉頭漸漸皺緊。
說好了搞完事一起喝酒,今天絕對不吵架不動手不生氣,結果六皇子瀟灑乾完事,自己先走了?
也太無情了吧!
……
溫阮不好總回山洞,得給六皇子留面子嘛,殿下是個要臉的人,而且好像覺很輕,身體又那麽難受,睡也睡不踏實,不好吵到。
他也不敢離太遠,誰知道那個毒是怎麽回事,萬一裡面突然有什麽需要,總得有個能幫忙的人。
這個破山洞也是,特立獨行一個山洞,離河邊遠,旁邊也沒太多樹,雖山裡有霧,但還是熱啊,有點樹蔭遮蔽至少能有點心理安慰。
算了,別呆著了,反正也煩躁,不如乾點事。
溫阮從裡衣扯下一塊布料,去河邊陰涼處取水回來,浸濕,小心走進山洞,給邾晏擦擦額頭,掌心,臂彎……讓他能舒服點。
邾晏正在發燒,其實可以幫忙擦更多地方,但他好像不太喜歡陌生人太多接觸,隻得作罷。
溫阮手很輕,拭過邾晏額角,頰邊……
邾晏好像夢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看起來很難受,牙齒緊咬,手指也輕輕顫抖,喉間似小獸無力悲吟:“母后……”
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輕輕蹭著臉頰,不讓離開。
溫阮:……
夢到了母親,怎的還這麽不開心?
邾晏握住他手的力度非常大,非常緊,好像必須要這麽緊緊抓住,才能不讓人走,只要松一點,只要一點點,就不會再擁有這隻溫柔手了。
“這是怎麽了……”
有點可憐。
溫阮沒硬抽出自己的手,另一隻手上前,輕輕拍著邾晏肩側,輕哄溫柔:“睡吧,沒事,睡醒就好了……”
邾晏好像很痛苦,嘴唇都開始乾裂起皮了,整個人很燙,溫阮良心實在過不去,這次跑得更遠,找到更上遊更乾淨微涼甘甜的水,回來喂給邾晏喝。
邾晏還是很不舒服,但喝過水後,眉頭稍稍舒展一些,唇色也好看了些。
溫阮替他把汗濕的頭髮捋到耳後。
不得不說,六殿下的顏值太犯規,劍眉長睫,膚如玉質,如月出雲岫,湖映山雪,又有天生貴氣優雅加身,顯的特別高不可攀,近距離看時,感覺更為震撼。
現在帶了些病容,和之前相比少了距離感,反而更加勾著人多看兩眼。
“快點好起來吧……”
兩個時辰,可是剩下不多了,溫阮有點擔心。
“汪!”
聽到山洞外有聲音,溫阮走出來看,原來是六皇子養的那隻黑狗,這是來尋主人了?
黑狗衝得很猛,遠遠循著味道奔來,中間停都沒停,直奔山洞,熱鬧的撲向主人,見主人不回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它焦躁的上去舔主人的手,主人的臉,似乎想把他叫醒。
溫阮:“別擔心,他會沒事的,一會兒就醒。”
黑狗嗚了一聲,趴在地上不動,守著主人,哪裡也不去,有點沒精打采。
溫阮不算認識黑狗,不知它脾性,再想,也忍住了沒動,退出山洞。
外面還是熱的不行,沒呆多一會兒,溫阮就覺得臉頰發燙,便左右走了走,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麽……
發現了一棵石榴樹。
比他大腿還粗的石榴樹,生命力很旺盛的樣子,葉子綠的油亮,一顆一顆的石榴花綻放在葉子掩映中,紅的似火,燦若雲霞,漂亮極了。
他有些手癢,過去輕輕折了一枝。
“……不許哭。”
耳邊傳來不真切的聲音,似乎是山洞裡的邾晏醒了,在教訓狗子不許撒嬌。
他怎麽對誰都是這句。
“殿下醒了?”溫阮趕快跑回山洞,發現邾晏還真是在訓狗,黑狗很乖,耷拉著頭任他訓,在他認可表現好後,抓準時機舔了下他的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