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突然一人一騎從遠處飛馳而來,勒馬擋到溫阮面前,錦衣窄袍,玉面金冠,劍眉高揚,環眼生威,手中鞭聲清脆,姿態張揚的不得了,可不就是聞名京城,聽到名字都得退兩步的紈絝公子,小侯爺方銳!
他一出現,現場陡然安靜,人們紛紛露出牙疼表情。
溫茹怔了下,先是臉紅,見到了喜歡的人,怎會不害羞?很快又轉白,喜歡的人來了,卻不是幫她……幫那個鄉下來的泥腿子麽!
薛恭林就在溫茹身側,自然看到了這個變化,別人怕方銳,他可不怕:“你耍什麽威風——”
方銳卻理都沒理他,直接翻身下馬,走到溫阮面前:“你沒事吧?嚇沒嚇著?”
溫阮:……
帥哥你誰?
雖然昨天見過,但好像並沒有這麽富貴?
方銳臉有點臭:“不是叫你等我,非得先走,膽敢瞧不上我?”
害他追的吃了一路土,屁股都顛疼了。
溫阮:……
“我方小侯罩著的朋友,竟被欺負的說不出話,”方銳冷眼掃了周圍一圈,又落回溫阮身上,恨鐵不成鋼,“怎麽這麽沒用! ”
溫阮默默轉向南星……
我們,朋友?
昨天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麽?
南星沉默片刻,倒是很快接受,向方銳行禮,恭敬加一點點熱絡,替自家少爺圓場:“見過小侯爺。”
別人都給出名頭了,不用白不用,人家是小侯爺,折了面子不好,而且一副很好騙……一副浩然正氣,直爽磊落的樣子,想來交朋友不虧,少爺把握得住。
方銳悄悄朝溫阮眨了下眼,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盯著我做什麽,難不成不想認帳了?我昨日說我祖母和娘親都喜歡那花皂,你說過予我的!”
溫阮:……
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方銳無聲啟唇:給錢的。
然後在別人沒反應過來前,瞪圓了眼睛:“可別想騙我說沒有!就你那隨便用隨便扔,隨便下人都能用的樣子,怎會沒門路弄不到?還有你那皂上的雕印,同京城裡賣的不一樣,明顯是江南霍家最正宗的樣式,剛出來你就有,你不是有門路……就是自己會做!”
現場陡然安靜。
嘶,下人都隨便用!
……所以剛剛,他們是真誤會別人了?人有那麽大門路,怎會看得上小小梔子花皂,人可能自己就有,沒準不止梔子花皂,連十二花神皂人家都有呢!
所以溫國公府庶子溫瑜,是認錯了?總不能方小侯也認錯了吧?方小侯爺可是京城著名的紈絝,又有錢,什麽沒玩過,不可能打眼。
他們剛剛算是丟大人了……不過也沒關系,最丟人現眼的不是他們,是國公府這對兄妹啊!
嘶,別的不說,若這找回來的小少爺真會做花皂,那國公府豈不是要發達了?還是潑天的富貴……之前悄悄賣過田產,以為別人不知道他們家缺錢,現在有了這麽個金母雞,可能就真不缺錢了……
這麽個大寶貝不好好護著,還由著人欺負,國公府也是瞎啊。
南星看著氣氛變化,退了回去。
溫阮其實並不是被欺負的說不出話,他可以應對,可事態龍卷風一樣發展,快的他都沒發揮空間……
他看了眼方銳,見過碰瓷的,沒見過這麽故意碰瓷賴上,搶著做靠山的。
這孩子真實誠。
實誠孩子方銳瞪著人群,還在輸出:“什麽都沒搞清楚,就嘴裡噴糞欺負人,他得罪你們了?”還涼涼掃了眼溫瑜和溫茹,“別人家的事我管不著,兄弟姐妹愛怎麽鬧怎麽鬧,但誰敢欺負我方銳的朋友——且好好掂量掂量!”
溫茹白著臉,看向溫阮:“你真的……”
溫阮不可能讓站出來挺自己的人折面子,況且這是事實:“是,這花皂,我會做。”
方銳胸脯立刻挺的更高:“我說什麽來著!多好一個小少爺,才被找回來,就被這麽對待,你們溫國公府也不管管?”
溫國公府的人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
幾個媽媽,一堆準備參與或準備看熱鬧的人才將將趕到,還沒來得及爭著搶著先訓一通‘丟人現場’的小少爺呢,就聽到了這樣的事……
這還怎麽訓?怎麽罵得出口?
還得是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經事多,腦子快,一頭白發都不影響她思考速度,立刻端出一張笑臉,圓圓的喜慶極了,上來就拉溫阮的手——
“你說你這孩子,怎的不早說?老太太想你想的心肝都疼了,就等著見你呢,都不知道你叫人欺負了!”
溫阮不認識她,但看形勢也能推測,這位媽媽一定是老太太心腹,代言人,說話很有分量的那種。
他看了眼溫瑜,笑得乖巧極了:“我確想孝順曾祖母,但大哥提醒我,叫我別拿出來。”
王媽媽溫和的看向溫瑜。
溫瑜脊背陡然發寒:“是我的錯,眼力不濟,沒認出來。”
這麽多人在,王媽媽只是下人,自不會言主子過,隻道無礙,小誤會而已,親切的看回溫阮:“老太太身子已經大好,正在回來途中,叫我來打前戰,說是要慶祝小少爺回來,叫府裡開宴賓客,介紹小少爺給大家認識呢。”
當然不是,但誰叫小少爺現在出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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