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你確定很快就能迎來曙光,開心又輕松的過日子麽?”
好像也不能。
溫瑜太知道,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便敬宇青春闈高中,家裡也不是一下子發達起來的,權臣也不是立刻能做上的,起碼得經營數年……
可是他現在,就已經過得很艱難很艱難了。
溫阮歎了口氣:“所以不要總想靠別人,靠山山倒,靠人人會跑,靠自己才能永遠靠得住,捷徑並不是那麽好走的,有時候你以為的捷徑,其實是絕路。”
溫瑜一點都不想被溫阮批評,尤其對方才是上輩子的勝者,他什麽都擁有過,怎會知道不如意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少對我說教!你不也是故意耐著性子,各種展現,好讓男人喜歡你!”
“這個啊,我從不強求。”溫阮視線滑過遠處邾晏。
溫瑜眯了眼:“可他不喜歡你,以後也不會喜歡!”
“你怎麽知道?”溫瑜鋒利視線盯住溫瑜,“據我所知,你好像從未和簡王接近過,為什麽對他的事好像都很熟悉?”
當然是上輩子他曾和這個心狠手辣的人住在同一屋簷下!
溫瑜胸膛起伏,但不能說。
溫阮靠近:“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總是會知道點……別人當事人都不知道的東西? ”
比如邾晏‘白月光’的存在,比如梁夫人的家事,比如很多跟他有關,但還未發生的事。
“聽,聽說的!”
溫瑜眼神閃爍:“你別鬥不過別人,就扯上我,我告訴你,邾晏這個人心狠手辣,是個無情無心之人,很難搞的,那位……那一位少年人,曾對他有過救命之恩,他們才是真愛,你擅自闖入,橫刀奪愛,你才是那個意外,怎麽努力都不會有用!”
他越說越自信,越說聲音越大:“是,我要過好日子,的確需要很艱難的犧牲和努力,但你沒有這種機會,你和邾晏永遠不可能有感情,你和他隻會同床異夢,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溫阮敏銳捉住了關鍵詞:“他死的那一天?”
溫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別跟我在這扮好人,說什麽好心勸說我,我告訴你我不信!”
“當然不是,我雖沒那麽記仇,卻也沒那麽大方,你坑我那麽多回,我沒設計害你已是不錯,”溫阮眯眼,“隻是看你這可憐樣子,好像活不了多久似的,你我一房血親,我不想被連累。”
溫瑜:“你放心,我死了也不會連累你!”
他吼完就跑,一句話都不想和溫阮多說。
敬宇青把人拽住,朝溫阮這邊遙遙揖手,似在為妻子不禮貌的行為道歉。
溫阮本就是遇到了,順便說幾句話,看能不能套出什麽,溫瑜很明顯不會再說,他追上去也沒用。
邾晏走過來:“他說了什麽?”
溫阮靜靜看著他的眉眼,很久,才漫不經心的轉開:“說殿下的風流韻事……你看,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邾晏:……
“真沒有。”
“好,”溫阮下巴微抬,“那殿下同我說說,琵琶的事?”
邾晏看著溫阮,因為天氣冷,臉頰凍得有些紅,盡管很想抬起下巴做倨傲狀,仍然離不了脖領毛茸茸的圍脖,雪白雪白的狐狸皮,柔軟極了,精致下巴埋在裡面,一看就很暖和。
也很可愛。
他的阿阮就該是這個樣子,讓人一看就心生柔軟,忍不住想摸一摸。
他知道,阿阮是醋了。
可不管心裡怎麽爽,臉上都不敢表現出來,隻過於溫柔的聲音暴露了一二:“我跟你說過,我曾經很想要一把完美的琵琶,但現在,不想要了。”
溫阮知道,因為有了自己。
邾晏其實想要的並不是一把能演奏出完美情緒的琵琶,而是一個懂他情緒的人。
溫阮什麽都知道,也知道邾晏在哄他,但還是不爽。
他乾脆他明白了說:“昨天傍晚,有人給你送了把琵琶過來,你不在,我接的,送琵琶的是個少年,相貌精致氣質婉約芝蘭玉樹,從琵琶到包琵琶的袋子都很講究,粉嫩天青,竹紋雅致,可好看了。”
他還剜了邾晏一眼:“他還說,殿下一直在找一把好琵琶,這把奉上,希望你如願。”
邾晏委屈:“我喜歡琵琶,全天下都知道,這些年想討好我,送琵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憑什麽這個人就覺得他的琵琶合適?我也從未同任何人有露水情緣,這人故意碰瓷,毀我清白,影響你我夫妻感情,當斬立決,阿阮可不能不信我,就這麽判了我的罪!”
溫阮哼了一聲,沒說話。
他又不是傻子,怎會白白被別人利用,就算真有這麽個事,他也得問問邾晏,雙方溝通好再做決定,昨晚沒提,當然是因為那個人不重要,至少,不如邾晏的休息重要。
邾晏怎會不懂,很難控制住情緒,抱住了溫阮,頭往下低——
溫阮嫌棄的推開他:“我還在生氣!”
邾晏磨牙:“我這就出去殺了那人——”
“你回來!”溫阮拽住他,“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會亂,你就非得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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