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
我信你個鬼!
但邾晏只是頭靠著他,身體並沒有欺過來,兩隻手也乖乖的垂在身側,並沒有抱過來,一副脆弱又紳士的樣子,溫阮感覺自己要是推開他,好像有點過分。
可不推開,對自己又很過分,這人的呼吸落在他頸側,又輕又癢,還有種纏綿的錯覺,他耳朵都要熱起來了!
他感覺邾晏是故意的,又不知道這種故意下面有沒有藏著什麽壞心思,那麽一瞬間,他感覺還是不理解這個人的腦子比較好,誰知道都裝了什麽髒東西。
邾晏伏在溫阮肩膀上,聲音有點悶:“為什麽生氣?”
溫阮:“我沒生氣。”
邾晏:“我學不來別人的蠢樣子……”
溫阮:……
所以說,到底什麽樣的蠢樣子。
邾晏:“但我好像不怎麽要臉。”
溫阮:“嗯?”
邾晏:“我很擅長這件事。”
溫阮:……
看來簡王殿下充分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聲了,罵名那麽多,嫌棄那麽多的人,哪還有臉?所以這是要耍無賴了麽?從頭埋在別人肩頭不走開始?
他深吸一口氣:“殿下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邾晏:“道歉。”
溫阮:“為什麽道歉?”
邾晏:“這得問你。”
簡王殿下理直氣壯的很。
溫阮:……
“所以你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為什麽錯,就是覺得道過歉了,我便不能不依不僥,否則就是不講理,無理取鬧?”
邾晏感覺氣氛不對勁,立刻賣隊友:“是師牧雲和方銳!他們說都得這樣……我是覺得不對的。”
溫阮:……
“你還把我們的事告訴了別人?”
邾晏反應很快:“他們也配!但師牧雲紅顏知己頗多,你我夫妻似有不和,他察覺到了。”
溫阮:“我同殿下還不是夫妻。”
邾晏:……
“阿阮若再氣,我只能把刀刀送走了。”
溫阮十分不可思議:“跟狗有什麽關系?”
狗子那麽可愛!
邾晏:“本王日子都過不好了,哪有閑心養它,與其在府裡餓死,不如在山間捕獵養活自己,日曬雨淋,虎狼環伺,吃不好睡不著……”
“停。”
溫阮不敢想象皮毛油光水滑,威武俊美的刀刀在山間慘死,這男人是真的會,竟然用自己的寵物威脅他!
“我真沒生氣。”
邾晏不信,抬頭看溫阮的臉,好像的確沒那麽大怒火:“可你沒尋我。”
溫阮歎氣:“不是同你說了,要忙?”
邾晏:“真忙?”
溫阮好懸翻個白眼:“不然呢?你以為是假的?”
邾晏:……
“他們說你會逃婚。”
“你怕這個?”溫阮覺得不可思議。
邾晏:“你若逃,我定能追得上,隻恐追過去,你又生氣。”
“殿下坐。”溫阮把茶往前推了推。
邾晏謹慎的看著那盞茶:“嗯?”
溫阮微微笑著,又推了推:“聊聊?”
邾晏更謹慎了:“你莫這般笑。”
“為何?”溫阮笑的更乖,更溫柔,“殿下不是喜歡我這般笑?”
邾晏:……
心跳有點快,危險預警的那種。
溫阮:“殿下先飲些茶?”
邾晏:“不了。”
感覺喝了會更危險。
溫阮也不介意:“我們先確定一點,殿下是想同我成親,沒想過悔婚,對麽?”
你果然還是想悔婚。
邾晏話音鏗鏘:“聖旨賜婚,豈能更改?”
“正好,我也沒想過要逃,”溫阮微笑,“所以我們之前聊過的還算數,對麽?我們可以互相幫忙,互相掩護,殿下可以隨時要求我行蹤配合,我的一些事,也可求殿下些許庇護?”
邾晏頜首:“我對身邊人一向大方,我的王妃尤是,你可以大膽一些。”
那就好。
溫阮放了心:“我與殿下本不算特別熟悉,以後……慢慢認識,可以麽?”
邾晏不喜歡慢慢這兩個字,可繾綣夜色裡,氤氳燭光下,這兩個字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眷永感,很讓人期待:“可以。”
一輩子很長,慢一點沒什麽不好。
可萬一對方又忙起來,忙得不見人影呢?
“但你得聽我的琵琶。”
“嗯?”溫阮不太懂。
邾晏:“你是我的琵琶骨,也得懂我的琵琶。”
溫阮:……
不就是聽曲子?
“我……盡量。”
“那我……”
“殿下快走吧。”
明日就是婚期,二人本不該見面,國公府又人多眼雜,實在不方便,溫阮直接趕人,甚至還非常有先見之明的靠在了牆側,離邾晏遠遠的。
邾晏:……
明日就要大婚,他能忍。
他走出了房門。
溫阮關上門,走過桌邊時,突然窗子被打開,邾宴跳了回來,長手一攬,取走了他發間玉簪。
頭發少了束縛,瀑布一樣滑下來,溫阮手立刻扶都沒能挽住:“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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