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微笑:“好事啊,此事有皇子來擔當,最好不過。”
不過梁夫人這般辛苦,他也得回點人情,梁家以酒起家……酒方子,他倒也拿得出手。
北狄使團不是快要來了?正好也可以給一點點小震撼。
那光酒就不夠了,糧食自家還不夠,不可能露,那鹽糖這種東西,倒是可以試一試。
溫阮心下快速思索。
“梁夫人前日才親自來過,說要謝謝少爺呢,”劉大海湊近些,低下聲音,“就那位關姑娘的事……這不該是我知道的哈,我也沒敢瞎打聽,梁夫人自己露了點,應該是說給您聽的,說她們娘倆,就她和兒媳江氏,一直把關姑娘當自家親人處的,外面看著疏遠,實則私下親的很,這次的事她們都很著急,說全靠少爺幫忙,謝禮拉了好幾車,但這事似乎有點不對勁,和梁家在外的私仇有關,梁夫人說要悄悄查,不好走漏風聲,才低調處理,說想看看誰上鉤……”
溫阮就明白了,梁夫人想順勢釣魚,不管是暗裡的仇人,梁家江家還是關家,她都要查個明白,姑娘走丟的事又事關娘娘教,動靜太大了怕會被察覺,只能悄悄來,既然悄悄來,明面上和他的交往,就不會再提起這件事。
“行,我知道了,這事你爛在肚子裡,同誰也別說。”
“是,少爺!”
劉大海說完外頭的事,又說國公府:“那個……長房嫡女,少爺的堂妹,已經嫁出去了。”
溫阮一頓:“溫茹?這麽快?”
婚儀流程何其複雜,他與邾晏因是皇上賜婚,擇定了吉時,才這這麽趕,但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兩個多月了,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溫茹突然定親成親,全部完成了?
“這……”劉大海聲音微低,“做妾嘛,大辦不了,過點禮抬個轎子,就低調過去了。”
溫阮眉梢挑起來:“妾?”
溫茹竟然願意與人做妾?
劉大海:“不是一般人家,是二皇子。”
溫阮:“即便是二皇子,親事就這麽好成?”
皇家的門不好進,二皇子也不是那種隨意亂來的人,他看似溫切和善,實則眼睛裡盯上的東西或人,必然得有用,國公府的空架子,溫茹的腦子,恕溫阮毒舌,他並不覺得這事會是二皇子主動。
“這個……”
劉大海有點不好意思說,湊近了,低聲快速朝溫阮說了幾句話。
原來是個意外……不小心滾做團,還是在外面,叫人知道了,臉丟完了,不認也得認?
溫阮感覺這個‘不小心’也很微妙,怎麽就這麽湊巧呢?
“國公府是不是反應很大?”
“可不是麽,”劉大海嘖了一聲,“掌家二太太那邊還在相看人,因自家是女方,金貴,處處拿捏呢,突然好大一個巴掌扇過來,長房大奶奶那更是哭天抹淚好些日子,不願意讓女兒做妾,可又有什麽法子呢……說是這兩天才緩過點勁來。”
“溫瑜呢?”溫阮突然想到這個庶堂兄,總感覺他得在裡邊乾點什麽事。
說起這個,劉大海就笑了:“說是跟著受了連累,為了幫忙轉移焦點,親事也定下了,定了個男人,還是個窮的叮當響的書生,叫敬宇青。”
你說可笑不可笑,溫阮和簡王殿下的親事,是天子聖旨賜婚,中間必有各種考量,簡王殿下不反對,溫阮也同意,顯是有感情基礎,最近一段時日二人的‘情愛小事’已經傳遍京城市井,尤其聚日樓那日,好多人看到了,雖男子與男子成親,的確與大多數普通人選擇不同,可自古以來這種事就沒少過,歷朝歷代哪個年月沒點分桃斷袖的事?可你溫瑜跟著學什麽?
你挑的是什麽人中龍鳳,還是有什麽感情基礎?你覺得做出這種事,別人是會祝福還是會嘲笑?而且還是在那種場合突然許下的……
這不管跟誰成親,都得是長輩之意,媒妁之合,你私底下這麽乾,很好看?
溫阮也感覺很怪異,溫瑜可不是沒心眼的,不大會受別人這樣的陷害,大抵是他自己情願……為什麽要找一個窮書生,這個窮書生有什麽特殊?
劉大海:“府裡大房二房為這兩樁親事,不知來來回回撕扯了多少次,總之現在呢,二房那邊開始‘名正言順’活動,讓大房挑選過繼收嗣子的事了……”
溫阮:“可真是熱鬧啊。”
真是離開京城太久了,都忘了這裡是什麽髒東西都有的地方。
……
簡王府。
邾晏正被方銳師牧雲堵在牆角質問。
是的,只能在牆角。簡王府為大婚做準備,到處都在收拾,從裡到外翻檢一新,連廡廊邊的小樹都得裝飾,何況正廳偏花廳這些待客之地?下人們忙的很,根本沒地方給他們聊天,他們只能可憐兮兮縮到牆角。
“你到底幹了什麽好事!為什麽我好兄弟都不願意理我了!”方小侯十分暴躁,“阿阮分明和我感情好的很,直到知道我跟你走的近,立刻不跟我親了,這回回來一次都沒見我,我過去找他他隻說忙,連飯都不跟我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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