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娘娘教已經不能佔上風。
穆妃沒捉到溫阮,早就氣的牙癢癢,現在更是維持不住風度,摔了茶杯:“你說什麽?我們這麽多年的經營,比不過一個突然揚名的少爺?”
手下想提醒她,溫阮並不是突然揚名,也是低調多年,積攢了很久的口碑,突然爆發,而且不像他們一樣,根本沒做過髒事,也沒有黑點。
京城街道大亂,溫瑜運氣好,瞅準一個空子,從被看管的院子跑了出來。
然後就震驚的發現……
現在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跟他認知中完全不同!
比如溫阮的力量,這麽多人擁護,這麽多人讚揚,似乎隻要他一聲高呼,就會有無數人跟隨,這種是上輩子根本沒發生過,溫阮一直很低調,名聲隻是在小范圍內被知曉。
比如十皇子的表現,好像一直衝在前面打架,興奮的像撒了歡的狗子,護短又手黑,哪裡有什麽膽小,害怕眼淚汪汪,上輩子完全不是,他是矜持的,君子的,純善的,不願與人起衝突的新君,很多事靠著他的權臣幫忙才順利推行,跟現在完全兩個樣子!
比如霍家,梁夫人,和京城商會,竟然齊齊願意為溫阮揮金如土!他們竟都是溫阮的人!甚至早早就是了!而今的民間浪潮,幾乎完全為溫阮所用了,娘娘教根本打不過!
比如邾晏……根本沒有來這暴動之地!他不來,豈不是不會死了!他現在在哪裡!
皇宮。
太元帝眯眼盯著豐溢:“你給我下的毒?”
豐溢微笑:“不然我怎麽確定,你會留我的命到現在? ”
太元帝目眥盡裂:“你大膽!”
豐溢還有更大膽的事:“皇上可能聽到外面動靜?”
外面根本沒什麽動靜,皇宮好像一個死城,盡管皇帝親口喚人,也無有人走動,很明顯,裡裡外外已經被他把持住了。
可更外面,皇城之外,似有動靜傳來……
京城,已經亂了。
太元帝:“你做了什麽?”
“娘娘教,我的教眾,已經點燃了整個京城,”豐溢面容舒展,志得意滿,低調這麽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你的黎民百姓,已經不再是你的,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辦,現在殺了你,也沒什麽關系,若你還想要一份體面,即刻下旨封三皇子儲君——我應允你,留你性命到最後一刻。”
三皇子很想假裝悲傷,但很難控制住臉上笑意:“父皇,您就聽了吧!”
“逆子!”太元帝吐了口血。
“你說你這又是何苦?自私了那麽久,這時候苦熬有什麽用?”豐溢嘖了一聲,上前幾步,唇角弧度譏諷,“是你把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啊,怪得了誰?如果你當年沒殺皇后和太子,怎麽會有今日?”
城內百姓情緒被點燃,皇宮對峙也在升級,豐溢帶來的人的確迅速控制住了皇城,但也有控制不了的人,比如所有忠心大歷的士兵,總會拿起武器戰鬥,總會想辦法去報信救援,豐溢的黑衣暗隊手執刀兵,一直在清理。
逼宮篡位永遠都是這樣,危險,慘烈,肅殺,無情,冷酷。
宮牆內血染石階,一條條性命就這麽失去,令人遍體生寒,皇城遇襲不支,難免給人山河破碎之感,士氣大降,畏懼漸起。
就在人心惶惶,形勢難抵,皇城即將覆滅,全部被別人掌控在手時,有人來了!
鐵甲玄兵,眼神堅毅,步伐銳篤,快速掠近,所過之處黑衣暗隊倒下一片,如天神下凡,無人能擋!
“我乃鎮北侯世子方銳,我看誰敢造反!”
方銳手持長槍,衝殺在最前方,像個小豹子似的,勇武非常,月光將他的背影拉得長長,大開大合的鋒銳招式下,竟無人再敢上前與他交手!
鎮北老將軍教出來的人,怎麽可能差?
一時之間,氣勢還沒立刻轉換,但雙方士氣已經變了。
在方銳身後不遠,騎馬持刀緩緩而來的,是簡王邾晏。
京城不可說,沒人敢惹的存在!
他下手比方銳還狠,每次出刀必會見血,冷厲目光下,鋒銳殺意一點都沒藏!
比起方銳,別人更不願意同他交手。
方銳是打頭陣的,也是全面控制的,開了路,就沒再衝鋒,而是立刻帶兵散開,去往宮中其它關口,意圖控制。
邾晏則沒動,親自衝在最前面,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做的計劃應對當然不止這一點點,十皇子這個弟弟不是白養的,在宮內積蓄有力量,他也不只對十皇子這個弟弟有過照顧,過往這些年,他表面不顯,實則私下照顧過很多人,妃嬪,公主,太監宮女,無辜之人遇不平之事,隻要他知道了,就會幫一把。
而現在,這些所有他幫過,卻遲遲不能回報的人,齊齊給出了他們能給的所有助力。
控制皇宮,於他而言還真不算什麽難事。
帝王寢宮,太元帝和豐溢當然聽到了這嘩然而來的動靜,豐溢立刻皺眉,手指發令,讓下面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太元帝則直接哈哈大笑——
“亂臣賊子,怎敢稱雄!朕乃天子,天命所歸,萬民景仰,龍體不容有失!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想贏朕,朕告訴你不可能!朕會活著,會長長久久的活著,朕就是有人擁護,有人效忠,有人拚卻性命為朕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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