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可能什麽都不圖,圖的東西……可能他暫時沒看到。
看不懂的,當然不能隨便沾。
到時候被濺了一身血怎麽辦?
這種隨心所欲的瘋子,可以偶爾拿來當刀使,卻沒必要親近。
三皇子使盡渾身力氣,哪怕一路跑到京城最偏僻無人的巷角,也沒能逃離蒙面人的追殺,這些人已經又追了上來,而他的護衛卻折損太多,難以護住他了。
難道今日要死在這裡……在劫難逃了?
三皇子不想認命,可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背後緊緊貼著牆,手裡握住冰冷匕首柄時,發現上天還是憐他的。
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一個人,也是一身黑衣,蒙著面,但這個人和蒙面刺客群不太一樣,衣料更高級,也沒有那麽多花裡胡哨的暗紋,年紀略大些,氣場非常強,武功看不出來如何……
因為他一出手,那群蒙面刺客感覺突然變了,陰招使不下去了,凌厲氣勢被卸了,像是突然遇到了天敵,竟然幾招之下就敗退,一個個全跑了!
“三殿下……”這人朝三皇子的方向走。
三皇子往側邊退了兩步。
這人才收起了長刀,微頜首:“我沒有惡意,三殿下不必擔憂。”
三皇子面色冷肅,手中匕首仍然沒放。
你說沒惡意就沒惡意?連臉都不露,想騙我?
“此後類似之事不會再有。”這人似乎也沒想多說話,面巾未摘,未再靠近,再次點點頭後,轉身運著輕功飛走了,很快消失不見。
三皇子:……
這人對他還算恭敬,當然他是皇子,別人恭敬理所應當,可眼下境況好像有些奇怪,對方的眼睛他不熟悉,聲音他不熟悉,派頭他更不熟悉,應該是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的人,為何要救他?難道是看好他,想要投效?
可人前不能露。
尤其幸存護衛們心氣不足,過來詢問時。
“走吧。”他早早收起了匕首,長身立玉,懶懶拂了拂衣襟,一臉的隨適鎮定。
二皇子那邊也很刺激,他同樣也懷疑了三皇子,但感覺也不對勁,總之情況很是危急,他一路衝撞,想在護衛掩護下闖出條生路。
他的方向選擇與三皇子剛好相反,不但沒有遇到,他也沒有途經邾晏的簡王府,反而經過了另一處偏僻所在——天牢。
路過這裡時,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黑衣黑袍的蒙面人,但因為他跑的太快,視角卡的太死,他隻看到了一瞬,再眨眼已經不見,好像一切都是錯覺。
天牢外一片死寂,沒有聲音。
二皇子恍惚記得,這裡好像被父皇關著一個人來著?叫什麽名字……哦對,好像是豐大人,豐溢。
不過他顯然沒時間管旁人的事,自己都自顧不暇,馬上要死了!
他瘋狂往前跑,眼看不敵,終於有人來救他了。
卻不是什麽路見不平的好心人,而是他自己早早藏在暗處的暗部力量,這是他精心籌謀,好不容易藏下的私人力量,今日出現,雖然救了他的命,但也徹底暴露了。
二皇子磨牙:“誰通知你們來的?”
暗部首領:“不是殿下的手令?”
二皇子:……
行,他這暗部看來不是今天要暴露,早就暴露了。
可問了幾句,又問不出什麽名堂,暗部因要隱秘,他平時都不怎麽主動接觸,隻以秘令信號傳達,現在這個信號顯然被人截取獲知,且利用了,他現在的應對隻有是改變信號密令,防備以後,但利用過的人是誰,全無頭緒,接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風雨欲來啊……”
二皇子感覺,有點糟糕了,得好好準備。
兩個皇子同日遇刺,第二日自然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各黨派團體上折子打嘴架抬大杠,互相懷疑攻擊,好不熱鬧,最後連打算好穩坐釣魚台,低調不出來的二皇子三皇子本人,竟也沒忍住,互相懟了幾句。
“是你吧,就是你要殺我吧,除了你,誰還會對我下這樣的狠手!”
“惡人先告狀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了,分明是你心狠手辣,竟還敢指責別人?怎麽,聲音大就有理了是麽!你看看我身上的傷!”
“怎麽,看著哥哥近來態勢越來越好,得人崇敬尊敬,受不了了?著急了是吧!”
“笑話,就你那點東西,我會嫉妒?少在這給我裝大頭蒜,我告訴你,我若死了,你也別想活!”
朝堂一片烏煙瘴氣,文臣都大打出手,皇上反倒特別祥和寬容,很是坐得住,安撫了這邊又體恤另一邊,兩碗水沒誰比他端的更平。
邾晏這邊,一直盯著各處消息,已經很控制了,還是沒忍住從牙齒縫蹦出兩個字:“蠢貨。”
溫阮因為好奇邾晏做過的事,已經讓他進屋睡覺,聞言笑出聲:“所以簡王殿下要不要發發善心,指點指點某些人?”
“再等等,會有人按捺不住的。”
邾晏將溫阮抱到膝上:“我若出手太早,會被發現的。”
溫阮掙扎著要下去。
邾晏沒讓,抱的更緊:“嗯?”
溫阮:“……你先把你自己按下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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