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您還是如此,毫無長進,這麽久了仍舊不覺得自己錯了?陸懷清和施淮岐等人最開始的確是忠誠於您的,可您呢,做的事情哪一件不讓他們寒心?對他們尚且如此,紀硯白呢?明明是您的親人,您卻還是做出那麽多測試來,想要徹底拿捏他,他又豈是沒有血性的人?
“用人不疑,這麽簡單的道理您不該不知吧?做出惡劣的事情,還想旁人無條件地原諒,繼續為您出生入死,哪有這種好事?”
這些話都是他不願意聽的,乾脆轉過身,不想聽明知言的話。
明知言卻沒有就此放過他,繼續道:“您曾經是太子,明明可以不這樣著急,可您為了穩定位置,需要大量的金錢籠絡人心,就只能做一些非法的買賣,來賺取銀兩。那三十六條罪狀也是因此而來。
“您若是安安分分,有國公府這樣的背景,有眾多人的支持,您的位置無法撼動。三皇子雖然有大家族的支持,可他的言行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聖上根本不會重視他。可您的心太急了,總想早些登位,竟然不惜殘害自己的父親,您仍舊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我沒錯!”他突然怒吼,“我怎麽會錯?!”
明知言在此刻停住,他似乎不想多說了,留下了衣物等東西準備離開。
可瘋魔的人仍舊在狂喊:“明知言,你該知道,你們在我的眼裡不過是可用的豬狗,你們就該聽從於我。”
明知言聽完冷笑出聲,問道:“被豬狗們改了您的命運,讓您淪落至此的心情如何呢?”
“……”徹底回答不出。
明知言離開了宗室監獄。
在他離開後的當晚,曾經的太子利用衣物懸梁自盡。
*
因為諸多變故,讓俞知蘊和施淮岐的婚事有所延後。
這也正好讓俞漸離能夠有時間,給俞知蘊準備更多的嫁妝。
這些時日裡,明知言悄悄給他送來了很多東西,說是幫妹妹添些嫁妝。
如今明知言的家人也跟著陸續回京,明父也重獲官職。
兩家的關系一向要好,按照這種關系,明知言可以稱之為俞知蘊的另一個哥哥,私底下為俞知蘊添一些嫁妝也說得過去。
俞漸離也沒拒絕。
紀硯白雖然和俞漸離沒有明面上公開關系,卻也算得上俞知蘊的“哥夫”,便也幫忙采買了許多。
陸懷璟家裡恢復了不少,倒是可以將之前的銀兩還給俞漸離了,還增加了不少,讓俞漸離有余力再多買些東西。
清辭郡主則是說自己店裡不少東西需要清一清,一股腦地往俞家送,都是非常精美的工藝品,或者是一些首飾。
俞知蘊幫她經營衣鋪,賺了不少錢,清辭郡主也算是在此刻送給俞家一些謝禮。
俞知蘊成親那一日,也是極為風光的。
明明回京時,俞家仍舊一貧如洗,俞知蘊出嫁時,卻算得上“十裡紅妝”。
俞漸離看著隊伍,內心一陣滿足。
回想當年他在國子監時,給妹妹準備嫁妝還需要買一些便宜的材料,自己親手製作來節省銀兩。
如今他已經有實力購買更好的給妹妹。
那一年他隻身一人來到京城,承受著眾多非議進入國子監,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詆毀幾句的小小監生。
他的號房的家具都需要自己製作,稍微用力都會坍塌。
他還記得,陸懷璟帶來“嘲諷”他的食盒,是他穿書後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如今他是名動朝野的三品官員,他妹妹出嫁當日賓客滿席,到處都是祝福的聲音。
他曾經總是歎息的父親,如今笑容滿面,忙碌著迎接賓客。
他那個只會和泥搗亂的弟弟,如今也學會了規矩,能夠幫襯一二。
他回身看向不遠處幫著張羅各種事情的好友們。
陸懷璟似乎很適合這種場合,極其會說場面話,各種突發情況也能從容應對。
明知言則是幫忙處理各種事情,一切事宜井井有條。
唯獨他的戀人紀硯白,似乎很討厭吵鬧,但是往那一站,來往的賓客都會客氣一些,完全不敢過分喧鬧。
俞漸離忍不住笑,紀硯白能起到這種作用也挺好的。
“俞漸離,最近身板如何?能行嗎?”陸懷璟朝著他喊了一句。
俞漸離抬起手臂晃了晃:“我可是有肌肉了。”
說著,做了一個深呼吸,走進去背起妹妹,朝著花轎走去。
期間,他小聲問俞知蘊:“你緊張不緊張?”
“我蓋著臉呢,緊張什麽?”
“也是……”
送俞知蘊上了花轎,看著花轎被抬起,俞漸離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眼眶。
之前一直被忙碌充斥著,這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識到,他的妹妹真的要出嫁了。
紀硯白在一旁提醒他:“別哭唧唧的,有點兵部的氣概。”
俞漸離當即忍住了眼淚,接受了紀硯白“好兄弟式”鼓勵。
陸懷璟在一邊幫忙說道:“你也別勸俞漸離了,我作證,施淮岐妹妹出嫁的時候,施淮岐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今兒施淮岐娶了別人的寶貝妹妹倒是笑得開心了,怪招人恨的。”
“確實。”陸懷清跟著回應,畢竟他可是被施淮岐挑揀的人。
陸懷璟繼續數落:“他自己妹妹成親,他橫挑眉毛豎挑眼的,如今怎得這般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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