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曜動作盡可能小,終於靠近陛下和何先生,把金鑰匙慢慢遞過去。
怪物繼續咀嚼,看到金光閃閃,並沒有第一時間把金鑰匙抓過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隻除了怪物的咀嚼聲。
誰也沒敢第一時間打破這平衡狀態,直到怪物終於把整隻烤雞骨頭嚼碎一並吞下,這才低下大腦袋,努力朝何星煦的方向湊。
酆曜心都提起來,想著趕緊拿了金鑰匙回你的老巢去,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誰知,怪物像是沒看到金鑰匙,反而是把大爪子攤開在何星煦面前。
何星煦:“……”
旁邊酆曜心都涼了,白狼幾乎整隻圈住何星煦。
怪物等了半天,疑惑歪了下大腦袋,想了想,把酆曜推過去的金鑰匙,用爪子輕輕勾著,放到何星煦面前。
這還不算,把身上隻零星掛著的幾把金鑰匙和犄角上的都撲棱著大腦袋晃下來,全都一股腦推到何星煦面前。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它想幹嘛?芮文不是說它最喜歡金鑰匙嗎?每年這個日期沒有金鑰匙就要發瘋嗎?
結果金鑰匙給它了,它怎麽突然送給何先生?
想到先前對方狂吃三隻烤雞不吐骨頭的壯舉,眾人更沉默了,有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裡形成:有沒有可能,怪物也與時俱進,最喜歡的金閃閃變成了香噴噴的烤雞?
何星煦依然沒有任何動作,怪物耷拉下大腦袋,努力湊近何星煦,如果不是眼前擋著一隻狼腦袋,何星煦真的要和對方來個四目相對。
怪物瞅瞅白狼,又瞅瞅何星煦,一人一狼這麽親密的態度,讓它若有所思。
於是所有人接下來眼睜睜看著怪物努力扭著自己龐大的身體,想把自己變成能躬身環著何星煦護著的姿態,結果沒能成功,還蹭掉身上不少鱗片。
鋒利的鱗片剮蹭在地面上,割出一道道極深的痕跡。
酆曜心情複雜,半晌才吸著氣:“它不會是被何先生做的烤雞收服,也想給何先生當寵物蹭吃蹭喝吧?”
這特麽是心機怪吧。
個頭這麽大,誰養得起啊,哦芮家養得起,還偷摸養了這麽多年。
芮文也被這發展驚到,他一開始是驚懼交加,害怕怪物叔真的毀了整個荒星、傷害到何先生,這會兒終於冷靜下來,卻因為驚嚇過度打起嗝。
何星煦也沒想到摻了迷藥的烤雞沒迷暈怪物,倒是讓怪物饞上了。
這個猜測隨著一群人緩緩後退得到證實。
酆曜他們往後退的時候,怪物一動不動。
何星煦和白狼一動,怪物也起身,就這麽亦步亦趨跟著。
跟了一路,何星煦心情複雜,這麽大的一隻帶回去也藏不住吧?
馬洛和芮希緊趕慢趕買到金鑰匙趕過來時,在半路遇上何星煦他們。
遠遠看到那隻隔了十幾米緊跟著的怪物,眼前一黑。
怪物是用爪子和腳蹼爬著走,身形倒是沒這麽巨大,可存在感依然十足。
尤其是那可怖的模樣,壓根認不出到底是什麽物種。
但看到何星煦沒受傷才松口氣,把金鑰匙遞給酆曜,誰知酆曜無力擺擺手:“現在這玩意兒……應該沒用了。”
“為、為什麽?”馬洛警惕看了眼,這也不像是要發瘋的模樣啊?
酆曜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懷疑瞅著也一臉恍惚的芮文:這小子也沒說他怪物叔特麽還是個吃貨啊。
現在跟著他們回去了,這怎麽搞啊?
酆淵因為不放心何星煦,一直跟在何星煦身後,隔開他和身後不遠不近的怪物。
他從未聽說過帝國有這種異獸的存在,更何況這怪物著實奇怪。
沒有精神力,卻長著異獸龐大的體型,更稀奇的是,精神力對它造不成任何傷害不說,怪物……似乎還能吸收精神力,回擊回去。
它身上的鱗片很像蛇鱗或者穿山甲,說是穿山甲,頭上卻有犄角,說是蛇,卻又有鋒利的爪子,而那腳蹼,更說不出出處。
除了這些,身形和腦袋,瞧著也有一兩分像人。
可哪裡又會有人長著犄角鱗片和爪子腳蹼?
或者這是帝國沒記錄過的一種異獸特殊種類?
何星煦的麻藥終於回到飛船前起了效果,他們還沒想好怎麽處置這怪物,對方搖搖晃晃的身形到了空地,突然直直栽了下去。
芮文這一路上已經平靜下來,看到這一幕瞬間紅了眼眶,相處這麽久畢竟還是有感情的,雖然害怕,卻也不想對方真的死了。
“怪物叔……”芮文衝過去,後悔自己為什麽當初沒提前做準備,非要最後期限才想辦法?
如果是他害死了怪物叔,他要怎麽和過世的父親交代?
何星煦瞧著睡得沉沉的怪物,一顆心徹底放下來。
還想著萬一他配出來的迷藥對怪物沒作用怎麽辦,沒想到只是發作慢一些。
只要有辦法控制住,那麽對方也不是不可控的。
不像是先前這麽多精神力者對它都沒有絲毫辦法。
酆統領等人看到這一幕緊繃的神經才真正放下,這東西可算是倒下了。
他們也放心讓自己昏睡過去。
何星煦挨個檢查了一番,發現身體倒是沒問題,應該是先前精神力耗盡力竭。
回來的路上一直沒問,何星煦這才問酆曜:“這些是誰?怎麽會來幫忙的?”這麽拚命,差點都要以為他們要把命都交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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