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丹姝也主動攥住羿元帥的手臂:“我也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想知道到底我們這一族有什麽秘密,能讓想要搶奪的人不惜屠戮我整個霍恩家族。”
羿元帥內心天人交戰,責任和感情折磨著他,最終理智終於還是讓他頹敗垮下肩膀。
他的確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整個帝國這麽多公民陷入危險。
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他不可能裝作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面對吧。
不久後,霍恩、霍丹姝、何星煦以及酆淵四個人,站在祭台柱子四個方位。
他們身後各自蔓延開一個方位的紋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旁邊羿元帥看著這一幕,緊抿著唇,卻最終還是沒阻止。
四人做好準備,毫不遲疑抬起手掌,劃開一道口子,血瞬間流出。
四人將手掌按在柱子上。
血順著柱子流下來,最後到了柱子最低端,隨即如同有生命一般,朝四個方位蔓延開。
羿元帥站在那裡,即使想過這個辦法可能會成功,可下一刻,真的看到血液澆灌下去四個方位,不久後同時亮起。
最後形成一個詭異的方陣,地面竟是開始自己挪動起來。
不僅如此,那個經歷過兩次轟炸依然穩如泰山的柱子,上面繁複的紋路竟是如同機關般開始自行排列。
哢哢的響動,在四周響起。
在場的五人都被這一幕驚住,久久回不過神,直到柱子最後排列到一個方位後,開始慢慢晃動地面,竟是分成好幾部分,往四個方位挪開,最終露出一個空間。
裡面放著一個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箱子。
望著這個被藏得這麽嚴的箱子,真的找到了,在場所有人卻誰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就只是這麽一個箱子,竟是讓兩族守了這麽多年,甚至其中一個族落幾乎滅族,另外一個也差不多沒了。
羿元帥不知何時走過來,心情同樣複雜。
他先給夫人母子上藥,這才是霍恩,最後才把藥遞給陛下。
酆淵平靜看了羿元帥一眼,感受到對方的怨念,但顯然還是給他藥,這是主動示好的意思。
酆淵接過來,道了謝。
羿元帥又心虛了,他是不是對陛下太過分了?可萬一剛剛失敗,萬一再出現什麽狀況,他這一把老骨頭是真的受不住再來三十年。
好在,結果是好的。
羿元帥對於霍恩家族的秘密絲毫沒感覺,就是因為這個,害人匪淺。
偏偏這是屬於夫人和小舅子全族保護著的。
羿元帥和酆淵都沒動。
何星煦也沒動,這是霍恩家族的東西,母親和小舅舅等這一天應該很久了。
霍丹姝此刻望著這個箱子,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即使再不甘,可他們一族為了守護這個東西沒了,那麽……如今這個責任到了她和霍恩的身上。
她抬起手,只是碰觸到箱子的瞬間。
箱子四周不知是不是設置了什麽,幾乎有金色的紋路閃了一下,卻在接觸到霍丹姝掌心殘留的血脈時頃刻間消失。
即使如此,霍丹姝依然像是全身被震懾到,腦袋突如其來開始疼了起來。
這種幾乎四肢百骸蔓延著的刻骨疼痛讓她蹲下身,抱住了頭。
“夫人!你怎麽了?你別嚇我!”羿元帥衝過去,臉刷的就白了。
何星煦他們也嚇得不輕。
後悔為什麽要讓對方第一個去拿,可誰能想到自己族的東西對自己人還出手?
但很快霍丹姝不再痛苦,她低垂著頭,等疼痛消失,她再抬起頭時,眼裡都是淚水,可再看向羿元帥、何星煦、霍恩的時候,帶著濃烈而又複雜的感情。
這種是在不久前從未看到的,雖然霍丹姝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認可了羿元帥三個家人。
可熾烈的感情卻也未曾真正存在,但這一刻……三人同時意識到不一樣。
羿元帥最先發現夫人的不同,抖著手,想問出聲,卻又害怕會得到否定的答案:“夫、夫人……”
霍恩夫人抬起手忍不住摸著羿元帥眼角的皺紋,沒忍住滾落下淚水:“你怎麽這麽老了?”
羿元帥一直緊盯著夫人的眼下一刻迸射出驚人的光彩,喜悅來得這麽快,讓他抑製不住激動的情緒,一把把人摟住:“丹姝你是不是想起來了?是不是想起我了?”
霍恩夫人連連點頭:“對,我都記起來了……”
羿元帥太高興,沒忍住又捧著夫人的臉,出其不意就要在腦門上激動親一口,被下意識預感到什麽的霍恩夫人一把推開,握住近在咫尺何星煦的手。
“孩子……你都長這麽大了。”霍恩夫人直接起身,越過被推到在那裡的羿元帥身上,上前抱住何星煦。
她記憶裡這個孩子還是繈褓裡的模樣,會咧著嘴朝她笑,每次看到亮閃閃的金色,都會追隨著,眼底亮閃閃的,如同星光落入瞳仁裡。
黑溜溜的雙眼瞳仁又大又黑,白嫩軟乎乎的臉笑起來能讓人一顆心都融化。
霍恩夫人望著這個完全像她預想中長成的模樣,卻又無法抑製沒有陪同孩子長大。
從幼年到少年,最後長成如今挺拔如松的模樣。
何星煦眼底也帶著淚:“母親……”聲音哽咽,卻又眸底帶笑。
旁邊霍恩沒忍住快速抹了一把眼,仿佛過去這麽多年的時光從未存在過,很自然喊了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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