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蕭卿知連忙抬起手,疑惑的看著聶若,他下手很重嗎?
“不疼……”聶若聲音顫抖著,擠出一個笑容,“我就是開開嗓子。”
蕭卿知擰了下眉,顯然不解如果不疼,聶若一驚一乍的做什麽,但再次下手的動作卻輕了不少,“若是疼你告訴我,只是淤血要揉開,還是要忍一忍。”
“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怎麽……怎麽會因為這點小傷,就喊……疼呢?師兄太小瞧……我了。”
蕭卿知看著聶若抽動的眉梢,動作再次輕柔不少,聶若一直皮嬌肉嫩,許是跟他這樣耐疼的糙人不一樣,蕭卿知默默想著。
聶若本以為上藥是個很漣漪很蕩漾的過程,沒想到竟可以如此慘烈,等蕭卿知給他處理好傷口,聶若已經快要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在蕭卿知的幫忙下,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又慘又好笑。
蕭卿知轉身放好藥瓶,背對著聶若嘴角勾了勾,再回頭的時候,神色已經看不出分毫。
“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
“師兄,其實不去跟他打也行的,或者留在最後打,就像龍康說的,萬一影響師兄的排名,就不好了。”聶若道。
“無礙,我來此隻為一試自己多年的成果,而非為名為利。比鬥什麽時候都可以比,仇卻不必隔夜了。”
蕭卿知這話說的聶若一愣,一貫平和內斂的蕭卿知很少有如此張揚的話語,這樣的行為,反倒是更像前世那個野生野長的蕭卿知,能不能贏再說,狠話要先撂下,反正輸了也不怕丟面子,前世的蕭卿知在外本就沒什麽顏面。
“師兄,這話可不要出去說啊!”聶若囑咐道。這樣的囑咐,他前世經常像個老媽子一樣重複,但今生的蕭卿知行事從來讓人放心,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說。
“我不會在外面說這些。”蕭卿知回答。
那就好,聶若點頭。
聶若覺得,他好像又靠近了師兄一些,那種觸摸到他本質性格的奇妙感覺。今生的蕭卿知一直都冷的仿佛塊冰,也就從葉飛白死了才逐漸有了些人氣,聶若覺得,縱然這一世蕭卿知被聶家莊教養長大,行事風格與前世完全不同,但本質上,卻好像還是那個人。
想到什麽,聶若輕笑了下。
“衣服穿好,出去吃飯。”蕭卿知道。
“好的。”聶若點頭。
下午的比武在吃過午飯後開始,這次比武場上多了許多書生打扮的江湖人,這些人便是要記錄剩下百人的勝負,用於最後的排名。
蕭卿知果然舍棄了自己守擂的擂台,轉而向淮水幫少幫主的台子上而去,“聶家莊大弟子,蕭卿知,請指教。”
淮少幫主見蕭卿知到來,也不驚奇,打了小了來了大的,這很正常,聶若最開始打贏許修齊之後,也是被東江洞的弟子挑戰了,他打贏了聶若,聶家莊自然是要找他討回場子的,只是一來就是蕭卿知,倒是看重他。
蕭卿知雖然在江湖上行走的少,但是少數幾次出手也依舊讓江湖人記住了他,聶洪的嫡傳大弟子,年輕一輩中的驍楚,聶家武學真正的繼承人,若聶洪沒有子嗣,他也應該跟自已一樣,成為門派當之無愧的繼承者。可惜,聶洪有兒子,他只能位居第二。
淮少幫主舔了舔嘴唇,神色很是興奮,舉刀指著蕭卿知,“上來,與我一戰!”
看台上,謝亭緊張的揪著聶若的衣服,“那人看著比跟你打架的時候還凶,大師兄不會打不過吧?”
聶若也不知道,從名氣上,如龍康,蕭卿知,許水心,或是這個淮少幫主,都是公認的年輕一代的高手,但若具體說誰更強,只能打過才能知道,這也就是排名的意義,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排名,於江湖來講,就是高低尊卑。
蕭卿知縱身上了擂台,聶若緩緩的側身靠近聶洪,“爹,師兄能贏嗎?”
“能。”聶洪毫不客氣。
“我聽聞,淮水幫選少幫主是要全部弟子一起比武的,連比個好幾天,才選出這麽個人來,而且還允許日後其他弟子在自覺功成後挑戰,只要能贏,就能踢掉上個少幫主自己坐上這個位置,目前這位淮少幫主,我印象裡他坐這個位置好像許多年了,從沒換過人。師兄真的能贏?爹,都是自己人,咱們說實話就行,勝率多少?”
“十成。”聶洪抱胸仰頭休息,很不在乎底下的比鬥。
見聶洪毫不在乎的假寐,聶若只能嘟囔,“行吧,你說能贏就能贏,誰讓你是他師父呢……”
“蕭卿知早非吳下阿蒙,你不要小瞧了你師兄。”聶洪道。
聶若想了想,“因為那套西域功夫?”蕭卿知本就內力深厚,那套武功他前世又修煉過,就像他一樣,雖然這輩子練武偷懶,但戰鬥意識和招數還在,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而師兄雖然不記得前世卻有夢境補充,戰鬥經驗只怕比他前世還足,想來上手極快,已恢復了前世武學,再加上今生學的聶家莊的功夫,想來是有幾分不凡。
“我還教了他一套拳法呢?”聶洪道,“我的拳法不好嗎?”
“好好好,有爹的這套拳法中和那套功夫的戾氣,師兄定然更上一層樓。”
“那必須的。我徒弟嘛!”聶洪語氣裡帶上了幾分自傲。
聶若這才放下心來,正說著,謝亭就搖晃起了聶若的胳膊,“二師兄快看,大師兄好像要贏了!大師兄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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