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祂的行為,巫辭再次透過棋盤看到了因此而起的變化。
獵巫運動開始加劇,無數個無辜的女孩被綁上了火刑架。
“如何?你要在隨時可能被聖堂發現真正身份是叛亂騎兵掌管者的情況下出兵幫助那些女孩嗎?德克斯托爾?明明你對戰場上那些死亡的人都不太在乎?”
好困,錯別字明天我下班了回來改
第58章 然後,她們升上天空
烈火、高溫,比之更痛苦的則是令人窒息的濃煙。
少女康妮在火刑架的木樁上不斷掙扎。
她為了讓家人過得更好,做了些機械小玩意用於耕地,卻被父母為了一袋糧食舉報為“女巫”。
她被扒下工作的罩裙,套上寬大襤褸的黑袍,架上了用於處刑的火刑架示眾。
她還年輕,不可能真正看清這場女巫處刑背後的含義,原因不單純是恐懼、憤怒和排斥宗教異端,那些幾百年中沉甸甸不可撼動的,是一群人為了膨脹的欲望和權力臣服愚昧。
“我早看出她不對勁兒了!哪兒有女人去擺弄那些被聖堂嚴令警告的機械!她肯定是和魔鬼做了交易!”
“她那副長相讓我們許多棒小夥兒都被她所蠱惑,還總拒絕我們的示好!絕對不是個好東西!”
“我父親前天晚上喝酒喝多死了,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在河邊洗衣服,肯定是她乾的!”
“燒死這可惡的女巫!”
“聽說女巫還會散播黑死病!她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燒死她!”
漫罵與汙蔑交織成一張大網,時不時有人撿起石頭,和手中的火把一起砸向火刑架上的康妮。
群星包容了日暮,火焰自康妮腳下升騰,隔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她看到尖刀的寒芒,扭曲的黑壓壓的人群,有父母、有一同做工的女孩兒、追求過她的小夥子……人們舉著鋤頭、鐮刀等農具和糞叉火把,猙獰又憤恨,每一張面孔都令她徹骨恐懼。
明明她,什麽也沒做…她隻想父母耕地更省力,在給他們土地領主交了稅後還能吃飽飯。
難道這是錯誤的嗎?為什麽這是錯誤的?
她抬起頭,無垠空曠的星空給予她溫柔。
她太累了,也太痛了,但哭喊聲滑過舌面,立即轉變為尖銳嘲諷的笑聲。
就這樣了吧?
她短暫的一生,她年輕動人的生命,她被披上的襤褸黑袍,連同她自己,都會在炙烤中消散為滿天飛灰,無影無蹤。
康妮恍惚間聽到了一大片馬蹄聲,重甲騎士的馬蹄聲。
裡世界,巫辭推動了棋盤上的一枚代表兵卒的[兵]。
“女士,你獲救了,假若你願意以你的才能獲得大家的尊重,那麽從今天起,我們就要在一位聖者的帶領下為真理而反叛!”
領頭的重甲騎士翻身下馬,救下火刑架上的少女,鐵甲逆光顯出一道鮮明輪廓,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騎士們鐵甲覆面。
他們沒有臉,又仿佛所有人都是同樣的臉。
少女康妮用遍是灼燒傷痕的手拉上鬥篷殘余火星的兜帽擋住自己被燒傷的臉,然後,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放在重甲騎士被手甲包裹的寬大手掌上。
裡世界內,棋盤對面的銀爵士用指尖敲了敲額頭,“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在財政支出過高的情況下,專門派騎兵各地巡遊救那麽多沒用的女人?”
“你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救別人嗎?我親愛的德克斯托爾,你可真是心善。”祂嘴角嘲笑地勾起。
巫辭沉默。
現在,他可以清楚分辨,銀爵士所模擬扮演的[遊俠]已不再像遊俠了。
遊俠是一個路過伊普旺斯時偶然聽到女孩失蹤傳聞都會專門跑來找巫辭模擬身份“德克斯托爾”查看女孩們情況和安全的家夥,絕不可能會說出祂這樣隨意評價女性的話。
那麽,現在就可以確信了,並不是模擬成誰就擁有誰的性格或思考方式,模擬出來的東西還是以銀爵士為其注入的人性為上風。
從這些隨口吐露的話語,就可得知,這是這是階級的腐化與愚昧。
上等人和下等人,貴族和平民奴隸,男人和女人。
思慮至此,巫辭漠然對銀爵士道,“在下承認對她們會有一些偏愛,但要讓在下付出這些代價救她們,則是她們自己的能力足夠抵消在下的代價。”
“難道你認為這是以小博大的賭局?”銀爵士笑著推動棋子,“那你肯定得輸的很慘。”
“那倒未必。”巫辭推動棋子。
棋盤上兩方棋子離對方還有許多格子的距離,而表世界中的遊俠已得手了。
【遊俠找到了教會的靈石儲備點,觸發了傳音紙鶴】
【你通過提前留在紙鶴上的印記定位,親自接應遊俠,將特殊靈石席卷一空】
【聖堂震怒】
【宇宙飛船的能源問題解決,逐漸走上正軌】
聽起來是個好消息,可棋盤上的兩方棋子並未相遇,代表這對銀爵士並沒有任何影響。
祂感歎似的新奇詢問,“這有什麽意義呢?德克斯托爾?你們的一切我都能知曉,難道你真的相信讓那些女人到天上飛一圈就能讓人們反抗我的權威?”
“強權要用另一種強權才能打破,然後才是思想的重塑,人只需要各自完成各自的工作,多余的事情,在下自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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