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那人,眼中滿是憤怒與懼怕。
凌霄尊者九樓,如今無妄魔域的魔尊,手中正把玩著皇家玉璽,雌雄莫辨的臉上滿是得意。
他瞟了一眼座下那狼狽的人界帝王:“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尊,若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本尊早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了。”
林風和滿眼怒色:“渡月仙尊能打跑你一次,便能打跑你第二次,你永遠都是仙尊的手下敗將!”
話剛說完,九樓身旁的冥城城主便怒而抬手,一掌還沒打出,便被九樓阻止了:“他還有用,計劃成功後,本尊將他交給你,任你處置。”
冥城城主這才收回了手,陰惻惻地看了林風和一眼。
“尊上,渡月他們顧及著城中凡人,目前正停在城外不敢輕舉妄動,我們何時與他們談判?”
“急什麽。”九樓笑了笑,眼中滿是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意:“多晾他們一會兒。”
冥城城主也跟著他笑了起來:“恭喜尊上,即將一統中州,為我魔域擴張領土。”
九樓高聲大笑:“本尊忍辱負重蟄伏數百年,為的就是這……”
猛然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冥城城主疑惑地看向他:“尊上?”
方才還笑的暢快的人已經僵在了原地,聲音冷的仿佛冰原上的冰錐:“傳送陣失效了,有人破壞了陣眼!”
冥城城主瞪大了眼睛:“陣眼遠在魔域,留了數十名魔修看顧,怎麽會被人破壞?!”
九樓猛地一拍扶手:“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你趕緊回魔域一趟,快去!”
“是!”傳送陣事關重大,乃是他們這百年來的心血,冥城城主抓起佩劍便往外走,然而他的腿才剛邁出一步,卻被門口那兩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震懾地渾身僵硬。
陣眼出事,九樓正滿心暴戾地低著頭,思索著屆時抓到那個破壞陣法的人,要用遍魔域一百零八種刑法如折磨對方。
他想著想著便微微偏頭,余光卻發現冥城城主竟然愣在了原地還沒回去,登時便怒道:“陣眼之事如此重要,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麽?!”
然而冥城城主卻並未回答,他嘴唇發抖,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玄…玄…玄……”
“玄你大爺啊!”九樓大怒,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當場站了起來。
只見冥城城主渾身都硬的如同一塊鋼板,仔細看去,他放在腿邊的手正大幅度地顫抖著,好似見到了什麽讓人驚恐的事物。
九樓暗罵一聲沒用,順著他的視線扭頭一看——
咚!
剛站起來的衝著屬下發怒的魔尊大腿一軟,一屁股坐回了龍椅之上。
九樓瞳孔猛縮,不斷抖動的眼眸深處倒映出面前走在光中的那兩個身影,渾身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倒流了一般,連心口都仿佛被挖空了,進了冰冷刺骨的山風。
他胸口劇烈起伏,一雙手抖的比冥城城主還要猛烈,連那輕飄飄的玉璽都拿不住,哐啷一聲砸在了台階上。
玉璽咕咚咕咚,一階一階從鑲金的台階上滾了下去,停在了一雙繡著暗金流火龍紋靴前。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撿起了那隻玉璽,抬頭時,狹長的眸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看清他那張臉的一瞬間,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九樓忍不住失聲大叫起來:“你不是死了嗎!”
男人一語未發,渡劫後期的威壓頃刻間席卷了整個皇城,九樓後知後覺想要逃跑,然而抬腳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不只是他,皇城之中每個角落的魔修,都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渡劫後期,堪比半神。
連那位仙尊的實力也次於眼前這人。
那人已經走到了自己近前,將殿外的光盡數遮擋了去。
九樓張了張嘴,在這陣如同泰山壓頂般的威壓之下,從嗓子裡艱難吐出了一句話:“是…何…何懷真害,害你,我…我只是…從中…撿,撿漏…”
男人面色淡漠,右手已然捏在了他的頭頂。
“你,和他,一個也跑不了。”
砰——
血花炸起。
……
“那群魔修怎麽都不動了?”
“不知道啊,不會是什麽騙人的障眼法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胸口悶悶的,剛剛還不會。”
“我也是,那群魔修立在那兒不動之後我就感覺身體好像被什麽壓著一樣…”
身後弟子討論不斷,卻因修為不高,感受不到前方那股恐怖的威壓。
渡月仙尊背著手,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渡劫後期,魔域何時有了這樣一個大能?”
連宿真君看著前方城樓上仿佛被冰凍了的魔修,開口道:“看這架勢,恐怕是友非敵。”
遙遙眺望過去,渡月仙尊道:“來了。”
話落,兩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皇城上空,為首那人手中像是提了個圓滾滾的東西,眨眼間便來到了城外各派修士集結之地。
看清來人的模樣,在場年歲稍微大些的修士無不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玄燭…尊者…?!”
“玄燭尊者不是在突破時隕落了嗎??”
“他手裡提的什麽?”
“人頭!他手裡提著的是個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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