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南捂著胸口倒退幾步,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就是這麽個好法。”
“放肆!”
危朝安冷喝一聲,周身氣息狂躁,掌心匯聚駭人的魔氣,像是要生生將那人撕碎。
【住手!】
心底突然冒出的呵斥讓危朝安一怔,凝實的魔氣有一瞬間的凝滯,不解皺眉。
他為何會聽見自己的聲音?
司硯南見危朝安變了臉色,似乎也猜到了什麽,急切大喊:“危朝安!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你清醒點!別信那些家夥說的鬼話!!”
“嘶……”
識海中陡然加劇的疼痛讓危朝安倒吸一口冷氣,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按著太陽穴,緊閉著雙眼捱過這陣不適。
疼痛和混沌的感覺相交疊,將危朝安此刻的煩躁拉到了一個峰值。
偏偏司硯南還在那邊吵嚷個不停。
“閉嘴!!”
危朝安冷然怒喝,抬手一揮,可怖的魔氣轟然蕩開,如驚濤駭浪般席卷而去。
司硯南臉色大變,周身靈氣凝實,卻不忍對危朝安出手,只是匆忙抵擋,結果硬是被那股力量逼著狠狠撞到了石壁上。
“哈哈哈哈……”幽篁諷刺的笑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仙尊入魔,還打了自己人,真是讓人意外啊……”
危朝安聞聲凜然抬眸,這才注意到這裡還有別人,目光危險地鎖定這個多嘴的家夥。
一張醜陋的鬼面,還有一雙讓人討厭的眼睛。
“嗖——”
危朝安瞬息間來到幽篁身前,利落的一掌猛地轟向幽篁的心口。
心裡的聲音告訴他,想讓這家夥永遠閉嘴。
“砰!”
幽篁被這陌生的魔氣激起了戰意,不躲不閃對上了這一掌。
卻不料危朝安入了魔還有這麽強的力量,震得他整個手臂都發麻。
狂烈的戰鬥一觸即發,本就岌岌可危的山洞搖搖欲墜,兩人周圍幾乎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饒是司硯南,都插不進手。
“轟——!”
山洞終究是不堪重負坍塌了大半,大大小小的碎石爭先恐後地落下,又被激蕩的魔氣震碎,化為粉塵。
司硯南焦急地在一旁看著,他試了無數次阻止這場打鬥,卻都會被狠狠彈開。
是危朝安在排斥他加入。
意識到這一點,司硯南更加暴躁了。
“轟——砰!!”
倏然一道身影飛出,生生穿透了一道石壁摔了出去。
緊接著,便看到危朝安漠然落地,面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手腕:“不自量力。”
甚至沒有給司硯南開口的機會,危朝安邁步追了出去。
心中煩躁更甚,危朝安卻不知這煩躁從何而來,跨過一堆碎石,直奔幽篁而去。
望著地上一身狼狽毫無反應的人,危朝安沉寂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抬手就要送這人最後一程。
然而就在這時,幽篁突然暴起,詭譎的魔氣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強悍,快如閃電般襲向危朝安心口。
目標赫然是聖物。
“刷——!”
一道暗芒輕快閃過,只見一片赤紅的溫熱液體飛濺,幽篁瞳孔驟然收縮。
“啊——!!!”
伴隨著斷臂落地,淒厲的慘叫響徹山洞。
危朝安冷漠地看著幽篁捂著流血不止的斷臂,指尖擦去眼下濺到的血珠,蹭開的殷紅更顯他此刻面容森寒。
“……”
司硯南跟上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頭登時一顫,很顯然,鳩羅覆的治療效果很好,危朝安越來越強了,可與此同時,魔氣也在成倍滋長,這樣下去,危朝安……怕是真要墮魔了。
痛苦的哀嚎聲仍在繼續,可司硯南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掙扎的幽篁身上,而是錯愕地看著危朝安手中泛著暗紫流光的漆黑長劍。
危朝安……拔出了玄陰劍!?
簌簌陰風漸起,吹動危朝安垂落的發絲,他側目瞥了一眼司硯南,眼底無聲斂去茫然,突然一劍刺入幽篁的胸膛,玄陰劍開始源源不斷地汲取幽篁的魔力,直到榨乾最後一縷。
“呃……不……”
幽篁渾身僵硬顫抖著,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論如何掙扎都動不得半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力量一點點流失,很快便歸於死寂。
危朝安平靜注視著幽篁,若有所思道:
“……你好像說過要留我一命,可我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既然如此,那便也留你一命吧。”
“你……不如殺了我!”
幽篁目眥欲裂,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般下場,沒了能力,再無法在魔界立足,與死有何分別?
可危朝安充耳不聞,甚至沒再分給他一個眼神,抽出玄陰劍,轉身就走。
旁人死活,與他何乾?
你要留我一命,那我便也留你一命。
“危朝安——!!”
幽篁慌了,他重重摔倒在地,四肢傳來的無力感讓他連自裁都無法做到,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折磨。
眼看著司硯南也要離開,幽篁連忙叫住他:公眾 號夢白 推文台 “殺了我!你不是恨我嗎?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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