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朝安聽了,面色微沉,伸手道:“我看看。”
司硯南:“給。”
魔草拿在手中和尋常的藥草觸感並無差別,其上附著的魔氣不但沒有讓危朝安覺得反感,反倒是覺得身上的不適都緩解了幾分。
看來神秘人沒有騙他,鳩羅覆對他的傷勢恢復,或許真的有用……
突然,司硯南三步並作兩步站到了危朝安旁邊。
危朝安一愣,微微側頭:“怎麽了?”
“有東西摸我。”司硯南聲音裡仿佛都結著冰。
“……”
危朝安眉頭一挑,其實能猜到多半又是那些看不見的意識體乾的,但司硯南這話聽著……怎麽就莫名地尷尬呢?
沒得到危朝安的回應,司硯南下意識去看危朝安,正好瞧見危朝安滿臉意味深長的模樣,疑惑蹙眉:“你這什麽表情?”
“沒……”
危朝安憋著笑,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猛地回身。
顯然,那些東西也摸他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收手。
司硯南眸光驟冷,一把將危朝安拉了過來,氣勢一凜,寒霜之力迸發。
那些家夥立馬倉皇收回了手,極小聲地嘀咕著什麽,聽不清楚。
“被這些家夥觸碰的時間越久,體內的靈力流失得就越快。”危朝安突然嚴肅開口。
司硯南也意識到了,同樣是用了三成功力,方才寒霜之力蔓延的范圍,可比之前差了不止一點。
“看來這地方要防備的不只是外面的黑暴,還有這些看不見的意識體。”
這地方到處彌漫著魔氣,若是沒有靈氣傍身,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魔氣侵蝕,心性若是不夠堅定,甚至會直接墮魔。
如果是修為閱歷尚淺的修行者誤入了這裡,在對這裡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要麽,死於黑暴,要麽,靈力耗盡,墮入魔族。
“要拿的東西現在都到手了,先想辦法離開這吧。”
司硯南心中警惕此刻達到了頂峰,這種無聲無息的影響防不勝防,待的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危朝安也有此意,點點頭:“先出去吧,聽聲音,外面的黑暴應該過去了。”
拿好玄陰劍和鳩羅覆,兩人正要往外走,玄陰劍突然嗖地從危朝安手中掙脫,強悍的魔氣毫無預兆逸散。
危朝安隻覺手中一空,鳩羅覆在玄陰劍魔氣的影響下竟直接化成了粉末!
“!!”
危朝安心下一沉,可還不等他惋惜,那點點粉末就飛速融進了他體內,清涼的氣息瞬間遊走全身,慢慢匯聚於心。
“危朝安?!”
變故太過突然,司硯南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玄陰劍又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危朝安手中。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司硯南神色緊張地盯著危朝安。
危朝安垂眸感覺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沒什麽不……呃……”
經脈中猝然蔓延的刺痛讓危朝安沒忍住悶哼一聲,緊緊抿著嘴唇,攥著玄陰劍的手愈發用力。
危朝安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越來越燙,體內像是有一團烈焰熊熊燃燒,連帶著體內的聖物似乎也開始抑製不住地躁動起來。
讓人發瘋的燥熱幾乎快要磨滅危朝安的理智,這一刻哪怕只是寸縷寒意也足以成為他的救命稻草。
更何況,身旁可是一整個玄霜仙尊?
“危朝……!!”
司硯南焦急擔憂的話語猛地被堵了回去,危朝安高大的身形突然壓了過來,雙臂緊緊圈住了司硯南,迫切地想要得到一絲清涼,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鑽入耳朵,讓司硯南瞬間僵硬。
可下一秒,司硯南腦子裡那些旖旎的遐想瞬間凍結。
即便是隔著衣物,他都能感受到危朝安身上詭異的炙熱。
忽地,危朝安喉嚨裡擠出幾聲破碎隱忍的痛呼,緊接著突然脫力,整個人陡然向下滑去。
司硯南一驚,連忙扶著人坐下靠在自己身上:“危朝安?聽得到我說話嗎?”
危朝安沒有回應,始終緊閉著雙眼,白皙的側臉透著不正常的薄紅,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中隱約有淡淡的黑色遊走。
司硯南腦子嗡的一下,猛然想起神秘人說過的話,使用鳩羅覆是有副作用的,若扛不住藥性,就會入魔……
那危朝安……
不會的。
司硯南目光堅定,掌心貼著危朝安的後背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氣。
他不知道這樣對緩解藥性有沒有用,但起碼寒霜之力能中和這股燥熱,讓危朝安不那麽難受。
可偏偏這個時候,聖物還跟著湊熱鬧,只要司硯南輸入的靈力超過一個限值,聖物的力量就會被牽動,引得危朝安痛苦不堪,可若是不達到這個限值,又無法壓製鳩羅覆的藥性。
兩難之下,司硯南有些無措。
忽地,司硯南想到危朝安曾經也會利用聖物的力量壓製魔氣,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於是,司硯南深吸一口氣,大膽地用寒霜之力探向聖物,試圖抽取聖物的力量,幫助危朝安排解鳩羅覆的藥效。
然而事與願違,靈力剛一觸碰到聖物,司硯南便覺得神魂一顫,緊接著猛地被聖物之力彈開,扭頭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都有些發蒙,身體都是麻的,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