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朝安凝眸看著商玨,一時間有些摸不準這小子是真不怕死,還是城府太深。
“……”
商玨像是被冤枉急了,紅著眼睛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危朝安抿抿嘴,怎麽辦,好像真的錯怪人家了。
“那個,商玨是吧,抱歉,我們……”
話說了一半,危朝安突然神情一滯,身形一晃扶住了桌邊,擰眉抬手按著心口,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很快被痛色取代。
“危朝安?!”
“恩人?”
司硯南和商玨一左一右扶住了危朝安的胳膊,這會兒兩人也顧不上相看兩厭的事兒了,注意力都在危朝安那瞬間白下去的臉色上。
危朝安隻覺得眼前一陣陣地泛黑,體內突然有一股極強的力量躁動起伏,衝擊著心脈帶來一陣陣的鈍痛,聽著耳邊兩人擔憂的聲音,危朝安下意識地拍了拍司硯南的胳膊,說道:
“沒……沒事。”
“你要不要聽聽你現在的聲音顫成什麽樣子了?”
司硯南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喉嚨堵得慌,壓下這股莫名的感覺,也不管商玨還在,靈力匯聚掌心,緩緩朝著危朝安的心口探去。
“別……”
危朝安蹙眉就要阻止,卻遲了一步。
在司硯南的靈力觸碰到危朝安的瞬間,聖物之力倏然爆發,三人登時被這股力量掀倒在地。
由於是以為有人要強取聖物,司硯南著實被聖物的力量衝擊的不輕。
“咳——”
司硯南喉嚨湧起一股腥甜,硬是被他壓了下去。
“恩人!!”
那邊傳來商玨驚慌的呼喊,司硯南聽了頓時臉色一變,顧不上平複氣息,連忙朝危朝安那邊看去,就看危朝安已經暈了過去,臉上毫無血色,一隻手還死死攥著心口的衣襟,似乎正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商玨在一邊無措地不敢去碰危朝安,生怕加重危朝安此時的痛苦。
可在這慌亂中沒人注意到,方才三人被聖物衝擊掀翻時,商玨藏去了眼底的灼熱。
司硯南迅速來到危朝安身邊,把人從地上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指尖探向危朝安的脈搏,不出所料,氣息亂得厲害,聖物的力量隱約有些抑製不住地外溢。
一時間,司硯南有些摸不準危朝安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仙靈受損,還是因為聖物。
“要不……讓我看看?”
‘懂得醫術’的商玨試探著問道,眼底的擔憂不似作假。
可即便有方才‘自證清白’的那一幕在,司硯南仍舊不信任商玨,更不可能放心把此時的危朝安交給商玨。
“你的辦法,對他沒用。”
司硯南一口回絕,凡人的辦法,治不好仙體的暗傷,也修補不好仙靈,更壓製不住聖物。
“恩人都這樣了,不試試怎麽知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商玨突然強硬起來,瞪大眼睛和司硯南對峙。
司硯南眉頭一蹙,正要開口,突然察覺到有兩道很強的氣息朝這邊快速趕來。
“你引來了人?”司硯南周身寒霜之力凝聚,冷冷盯著商玨。
“什麽?”商玨一臉茫然,隨即反應過來立馬反駁道:“不是我!你不能什麽都怪到我頭上啊!”
“……”
司硯南聽著商玨那略帶委屈的語氣,不置一詞。
如果不是商玨引來的,那就是聞著聖物的味兒找過來的了……
“不想死就離開這。”
司硯南衝著商玨扔下一句話,背起危朝安閃身就走。
商玨這人身上疑點太多,提醒一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然而司硯南帶著危朝安離開別院沒多遠,就察覺到一道霸道的魔氣破空而來,緊接著一柄長.槍迎面快速逼近。
是幽篁!
這麽快就找上來了?!
看來危朝安估量錯了,仙界沒能順著他們製造的混亂處理魔界通往外界入口的事。
就是不知道是無暇顧及,還是……故意忽視了。
司硯南嘖了一聲,寒霜劍凜然在手,下意識就要反擊。
可他突然想到了背上的危朝安,擔心這一下的衝擊會傷到危朝安,硬是錯身躲開了這一擊,迅速拉開距離。
就這一會兒耽擱的功夫,幽篁已然來到了面前。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出現在司硯南的身後,伸手抓向他背後的危朝安。
“刷——!”
寒霜劍凌然而至,差一點便斬斷那個魔族的手。
“左護法,找了幫手,不怕他跟你搶嗎?”司硯南譏諷道。
“他體內有魔種,或許,沒那個命跟我搶。”
幽篁絲毫不覺得自己用魔種威脅同族的行為有多惡劣。
司硯南厭惡輕嗤:“連自己人都下得了手,不愧是左護法。”
幽篁不以為然:“魔種又不是魔蠱,只要他聽話,就不會有事,司硯南,放下危朝安,本座不會為難你。”
“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本尊看看,你是如何為難本尊的。”
司硯南氣勢凌厲,冷哼一聲,手中寒霜劍挽了個劍花,示意對方大可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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