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朝安平靜睜眼,並未動作。
“公子……你的味道好香啊……要是把你身上的東西給我,我就告訴你他在哪……”
話落,那雙小手緩緩撫向危朝安的心口。
“啪!”
危朝安一把攥住了那隻手,狠狠一掰,整隻手都斷在了危朝安的手裡,卻並未聽到斷骨的聲響。
不等危朝安回神,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掌心,緊接著便覺得一陣刺痛,竟是被這斷手腐蝕了皮膚!
危朝安嘖了一聲,連忙扔掉了那斷手,只見那斷手掉在地上的瞬間就變成了一股黑氣散開,緩緩朝著某個方向匯聚。
危朝安尋著看過去,看到的卻是鬥笠女子站在不遠處衝著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公子這般看著我做什麽?”
鬥笠女子輕撫額前碎發,眸光勾人。
“咻——鏘!!”
一道銀光破空而來,殞塵劍狠狠穿過那女子的身體,插入地面。
女子的身體瞬間消散,融於四周黑氣。
“……你為何覺得我是假的?”
未見蹤影,卻聞其聲,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明所以。
危朝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子,道:“光披了一副皮囊,那姑娘的性子,你可是一點都沒學來。”
“哦?那這樣呢?”
話音剛落,司硯南便出現在危朝安的眼前,環抱著手臂,衝著他揚揚下巴,道:
“怎麽樣?沒我果然不行吧?”
很欠揍的語氣,像極了當初他還在仙界時的司硯南。
只可惜,是假的。
“咻——”
危朝安手指一勾,殞塵劍登時調轉方向,猝然從背後穿透“司硯南”的身體,回到危朝安的手中。
“司硯南”怨怒地瞪著危朝安,無視自身的潰散,問道:“你們關系不是很好嗎?為什麽還下得去手……”
“學得再像,也是假的,你不配用這張臉。”
危朝安眸光冷厲,渾身都散發著凌然的氣勢,手中的殞塵劍凌空一揮,虛假的“司硯南”頓時被斬成兩半,瞬間消散。
然而,隨著那黑氣再次匯入四周彌散的黑氣中,又一個司硯南手持寒霜劍緩緩穿過黑氣朝危朝安走來,而隨著他的出現,周遭的黑氣都安分了許多,不知又在醞釀什麽。
“鏘!!嗡——”
殞塵劍毫不留情迎頭劈下,被寒霜劍很好地擋住,兩柄劍在力量對衝下發出陣陣嗡鳴。
“危朝安,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剛才就是真的想拿殞塵劍捅我。”
司硯南哭笑不得地看著危朝安,見危朝安沒受傷,這才有心思調侃道。
危朝安面無表情地收劍:“你來得太慢了。”
“這不是聽見有人給我抱不平嗎?沒忍住多聽了一會兒。”
司硯南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用肩膀碰了碰危朝安的肩膀。
危朝安一怔,說那話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只是覺得一個邪祟也敢冒充司硯南,未免太放肆了些,現在被司硯南這麽一說,才覺得有些尷尬。
“你都聽見了。”
“沒太聽清。”司硯南故作疑惑,警惕著四周的同時,說道:“好像有人說什麽不配……唔……”
危朝安一把捂住了司硯南的嘴巴,嫌棄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怎麽感覺司硯南自從下界之後,越來越不著調了呢?
凡間的風水,果然對人影響很大!
“其他人呢?有看到嗎?”危朝安問道。
司硯南扒開危朝安的手,搖搖頭:“沒有,先找你來著。”
“……”
危朝安抿抿嘴,還是道了聲謝。
司硯南眼神微不可見地亮了幾分,擺擺手,端正態度道:
“如果說之前幾次慘叫聲是為了把人逐個分散開,再殺死,那最後這次主宅裡的喊叫聲,更像是把大家吸引過來,全滅。
可是這種程度上的空間障眼法,尋常邪祟做不來,我有些懷疑……”
話說到這,司硯南卻沒再說下去了,似乎是後面的推測讓他有些不願接受。
危朝安沒那麽多顧慮,直言道:“你懷疑李堡主手裡的根本就不是神器窺心鏡,而是邪煞之物,又或是凶器。”
司硯南睨著周遭蠢蠢欲動的黑氣,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不用藏著掖著了,直接端了李家堡,清理個徹底。”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了邪祟,倏然一陣陰風刮起,直吹得人睜不開眼,連帶著混沌的黑氣升騰而起,氣勢駭人。
混亂中,一雙滿是鮮血的大手突然穿透門板伸了出來,死死抓住了危朝安和司硯南的胳膊,詭異的力道竟讓兩人一時間無法掙脫。
隨之用力一拽,硬是將兩人雙雙拽進了門內。
與此同時,現實的主宅院落中一片死寂,臥房碎裂的門板上,靈符飛速燃燒,化為灰燼。
第42章 窺心鏡與聖物
身體穿過虛假門板的那一刻, 那雙拉扯著他們的大手就消失不見,危朝安和司硯南隻覺得渾身像是被冰冷的海水浸透,口鼻也像是被海水猛地灌注, 強烈的窒息感讓人本能地心生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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