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危朝安的實力,斷不可能被他這點攻擊傷到才對。
帶著千般疑惑,司硯南注入靈力治療傷勢的同時,探了危朝安的身體狀況。
危朝安來不及阻止,也根本阻止不了,索性擺爛地閉上了眼。
“你這……怎麽會這樣?!”
司硯南錯愕地看向危朝安漠然的側臉。
他清楚地探查到,危朝安的仙靈嚴重受損,僅有微弱的靈力勉強支撐著脆弱的仙體。
換句話說,危朝安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傷痛的折磨。
司硯南原本以為,危朝安當年自爆仙靈是假,無妄海之上是另有手段擊殺了魔尊,畢竟在他看來,魔尊雖強,但還遠沒到需要危朝安自爆仙靈的地步。
而在酒館裡見到危朝安還活著的那一刻,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測,所以方才才會直接出手。
可現在……危朝安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脈象,所以……自爆仙靈是真?
“有什麽好意外的?”
危朝安感覺好些了,便推開了司硯南為他注入靈力的手,無所謂地抹去嘴角的血色,淡淡道:
“從古至今,自爆仙靈就沒有能活著的,我還能撿條命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沒死,醒來時就已經到了凡間,但能活著,總歸是不想死的。
司硯南做錯了事,有些無措地站在那,愧疚地看著危朝安衣襟上沾染的點點血色。
他沒想真的傷了危朝安的……
第2章 跟我回去
“咳……你傷了我,你倒是委屈上了?”
危朝安真要被氣笑了,無奈按了按有些悶痛的胸口,抬手道:“扶我坐一會兒。”
司硯南正急於彌補,二話不說扶著危朝安坐在了酒館外的椅子上,並在兩人周圍設下了結界,確保既不會淋雨,又不會被人打擾。
“你……沒事吧?”司硯南目光恂恂。
若是放在從前,兩人在比試中受傷也是常有的事,那時司硯南甚至還會嘲諷對方實力不濟,但現在看著眼前這個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的危朝安,心中卻莫名地煩躁。
危朝安那般桀驁的人……不該是這樣的。
“虧了你及時收手,還死不了。”
危朝安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明明難受地蹙眉,卻絲毫沒有要調息的意思。
司硯南見狀眸光微暗,“危朝安,說疼並不丟人,你就非要忍著嗎?”
話落,司硯南不由分說將自己的靈力盡可能柔和地注入危朝安體內,為其滋養那暗傷遍布的身體。
“……”
危朝安抿了抿嘴,他一向不願平白受人幫助,更何況這人還是司硯南,當即就要提了點氣力打斷對方。
“別動,我的靈力特殊,被傷到不及時治療會有什麽後果你應當清楚,就你現在的狀況,不讓我幫忙,你是想死嗎?”
司硯南作勢就要點危朝安的穴,免得這人犯倔。
危朝安立馬攤攤手,表示自己不動,司硯南這才罷休。
感受著胸口的憋悶漸漸舒緩,危朝安眼底情緒不明。
他和司硯南雖相識萬年,但大都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從未如此和諧過,每次遇見,不是打架,就是挖苦,如今四百年過去,難不成司硯南轉性了?
“你此番下界,就是為了來尋我的?”
危朝安不信司硯南出現在酒館是巧合。
“我去星宿仙尊那看過,你命星未落,仙界除了你,沒人是我的對手,你不在,太無趣。”
簡短的一句話,算是回應了一切。
可事實上只有司硯南自己清楚,當初他見到危朝安的命星暗淡到幾乎熄滅時,也險些相信了眾仙們的話,認為危朝安自爆仙靈,已經死了,但好在他多守了幾日,命星雖暗,卻始終未落。
只是這些,司硯南不願細說。
危朝安聽後微微挑眉,像是剛想起來還有命星這一茬,若有所思道:“這麽說來,我還活著的事,其他人也都知道?”
“他們不信你還活著,說你已經死了,你這人緣,屬實太差。”
司硯南嘴上挖苦著,心裡頭卻憋著一口氣,那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當初明知危朝安命星未落,卻對尋回危朝安一事閉口不提,虛偽得很。
“哦。”危朝安面色如常,看不出半點在意。
司硯南眉頭緊鎖,隻覺得如今的危朝安好像完全變了個人,若是換做從前,聽到這樣的事,危朝安早就提劍將那些家夥教訓個遍了。
“當年……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司硯南見危朝安臉色有了好轉,便收手坐在了一旁。
當年他與危朝安所守的戰場不在同一處,並不知曉全過程,沒能親眼目睹危朝安與魔尊一戰,所以他才不相信危朝安會自爆仙靈。
“多謝。”危朝安長舒一口氣,神情認真。
“真要道謝,那就回答我的問題。”
看著危朝安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司硯南有種說不出的悵然,這麽重的傷勢,危朝安一個人在凡間,是怎麽熬過來的?就從未想過向仙界求援嗎?
“……”
危朝安理了理垂落的發絲,並沒有回應的打算。
往事種種,他早就記得不那麽真切了,也不想講什麽冗長的故事。
可司硯南目光灼灼的樣子,著實讓他有些為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