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門窗外的光線迅速暗了下來,屋內陷入一片昏暗,好在有人眼疾手快點燃了燭火,才不至於讓屋內徹底陷入黑暗。
“怎麽回事兒?邪祟追上來了?”
鬥笠女子神色間露出了幾分緊張,顯然之前的逃命過程仍讓她心有余悸。
“這麽快……”
那五大三粗的兄弟聽見這動靜,也顧不上危朝安和司硯南了,和其他人一起,嚴陣以待。
“哐啷……哐啷……”
地上的窺心鏡突然瘋狂抖動,每一次的撞擊地面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
危朝安快速眯眼看了看,傳音給司硯南:“窺心鏡的力量被催動了,看來,人湊得差不多了,李堡主是要來收網了。”
“小心些,我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別逞強。”
司硯南擔心一會兒會有突發狀況,顧不上危朝安,所以提前提醒。
“好。”
危朝安嘴上應著,心裡卻沒想過照做。
他雖然沒檢查過,但就從方才調息時司硯南的靈力波動就能知道,司硯南的傷,絕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傷得不重……
砰——!!
猝然一聲巨響,大門被硬生生轟碎。
屋內的燭火緊跟著熄滅,四周頓時陷入黑暗。
“啊啊啊——!!”
慘叫聲穿透耳膜,黑暗中有人被生生拖走,那飛速掠過的摩擦聲令人脊背發寒。
“都別慌,大家聚在一起!!”
混亂中有人喊了一聲,可當另一個人順著聲音走向那人時,卻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蹲下一摸,竟是方才說話那人的屍體,已然乾癟如老樹皮。
一時間,恐懼的氛圍快速蔓延,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然而,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那綠衣女子竟還有心思關心“昏迷”中的危朝安和司硯南會不會稀裡糊塗地被邪祟殺掉。
不顧其他人的反對,愣是離開了人多的地方,朝著危朝安他們這邊探來。
而此時的危朝安和司硯南早就借著黑暗的遮掩,躲到了房間的角落。
神識感知到那綠衣女子衝了過來,均是一愣。
有些時候,太過善良的人,總是會承擔更多的風險。
很快,綠衣女子就到了之前危朝安他們所在的位置,伸手一摸,摸了個空。
就在這時……
“呼——!”
一陣陰風倏然卷起,直奔綠衣女子而去。
危朝安眉頭一蹙,抬手一揮,及時將那藏匿於黑暗中的東西截停。
“趴下!”
危朝安低喝一聲,隨著那女子撲倒在地,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她身上飛躍而過,直奔危朝安而來。
司硯南見狀,靈力催動之前危朝安給他的靈符,精準貼在了那東西的身上。
“吼——!!!”
伴隨著銀光爆閃,一聲類似猛獸的哀嚎聲層層回蕩。
下一秒那黑影便消失不見。
借著這短暫的照明,危朝安和司硯南大抵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
“不是邪祟,像是妖獸。”司硯南說道。
危朝安嗯了一聲,神色略顯凌厲:“還記得之前在無名山的時候,我們推測是妖獸送的英雄帖。
現在看來,李家堡內不僅飼養了妖獸,還讓這些妖獸也接受了邪氣的滋養。”
“也難怪這些修行者把它們當成邪祟呢,邪魔化的妖獸,和邪祟有什麽區別……”
司硯南攥緊了拳頭,方才那妖獸明顯已經失了神智,公眾 號夢 白 推文台 就算是淨化了身上的邪煞之氣,一身修為也都廢了,維持原型都很困難。
這李家堡主,區區凡人,卻長了顆羅刹心。
“你們沒事?!”
方才那一瞬間的照明也讓綠衣女子和其他人看到了角落裡的危朝安和司硯南。
聽女子那語氣,多少像是在說:我那麽信任你們,結果你們真是裝的???
好在迅速恢復的黑暗很快就隱去了危朝安和司硯南的身形,卷土重來的妖獸也並未給其他人窺探質問他們的機會。
“砰——!!”
“轟——!”
眾人應敵的功法此起彼伏,混亂的光影交疊中,眾人也漸漸看清了那妖獸的模樣。
乍一看像是放大了幾十倍的山貓,不知是不是和被邪氣侵蝕有關,本該是溫順的妖獸,此刻卻長著赤瞳獠牙,如鐮刀般的爪子狠狠插入一個人的肩膀,生生將其劈開。
刹那間,鮮血如注。
變故突發,那妖獸的速度太快了,誰都沒來得及出手救人。
眼下,那人的半邊身子幾乎快要掉下來,已經沒救了。
緊接著,那妖獸的雙眸陡然泛出奪目的紅光,就看方才那人的屍體殘存的生氣迅速被抽離,飛速朝著某處飄去。
危朝安方才專注於尋找邪魔化之後的妖獸弱點,這時候才發現地上的窺心鏡早已不知去向,應當是混亂中被人拿走了。
尋著生氣飄的方向看去,發現竟是被水藍衣衫男子拿了去。
危朝安眉頭一挑,暗道一聲,還真是不怕死。
司硯南早就看見了,但他什麽都沒說,人應當為自己超出自身能力范圍的貪念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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