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若是這些人發起瘋來下殺手,他們是殺還是不殺?
“我倒是覺得,李家堡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害人, 這麽多人會牽扯到很多勢力, 單單一個李家堡,還招惹不起這麽多門派。”
危朝安表面上一副好奇打量的模樣觀察著李家堡和來往的修行者, 同時傳音給司硯南:
“所以, 就算是李家堡想要害人,也得是推給那所謂的邪祟詛咒, 這花,多半是用來做個引子,製造出一些不痛不癢的假象,潛移默化的讓來到李家堡的人看到些什麽,給他們的心中種下一顆此處有古怪的種子。
這樣一來,之後不管見到多麽離奇古怪的東西,這些修行者都會首先想到邪祟和詛咒。”
“那你覺得,邪祟和詛咒,是真是假?”
司硯南是半點沒感覺到這裡有什麽邪祟的氣息。
如果是隱藏起來了,那這邪祟的來頭恐怕不小。
“不好說。”
危朝安不確定地搖搖頭,視線看向正廳,說道:“隨機應變吧。”
司硯南挑眉不語,跟著危朝安很是低調地隨著人流進了正廳,見裡面已經站滿了人,兩人便尋了個門口位置站定。
“諸位英雄,大恩不言謝,若諸位有誰能助我李家堡渡過難關,李某人說話算話,必將奉上神器窺心鏡。”
正廳首座旁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劍眉星目,器宇軒昂,背上背著一把不合身量的巨劍,和他那一身書卷氣十分不搭。
但危朝安能從這人周身散發的氣息感覺到,此人修為不低。
再聽這人言談,多半就是堡主了。
果不其然,下方有一年輕男子出聲道:
“李堡主,不是我等膽小怕事,但這詛咒之事凶險異常,李堡主總得和大夥兒說些已知的情況,也好讓大家有個準備。”
“是啊,李堡主隻說讓我們幫忙,卻一點關於邪祟和詛咒的事都不提,是不是有些不妥?”另一人也配合道。
危朝安和司硯南對視了一眼,也覺得有些離譜,合著這李堡主找人來猜謎來了?什麽都不告訴人家就讓人家玩命?
然而,李堡主聞言頓時面露淒慘,沉重地歎息了一聲,哀怨道:
“諸位有所不知,不是李某緘口不言,而是這邪祟只在夜間害人,凡是見過這邪祟的人,都死了,不論我們怎麽防著,都防不住,意識到出事趕過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邪祟也早就沒了蹤影。
至於詛咒,之所以說是詛咒,是因為這邪祟專挑成年男子殺害,女人和孩子都沒事。
李某也想過帶著大家躲得遠遠的,可李某試過了,不管李家堡的人逃到哪,都會被邪祟殺害,躲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被害人的死狀呢?”一綠衣女子問道。
李堡主稍作思索,蹙眉回應道:“像是被一瞬間吸幹了生氣,頃刻死亡,死狀……有些嚇人,渾身都乾癟了下去,像是死了很久的乾屍。”
聽到這,司硯南眼神微變,傳音給危朝安:“和無名山上的情況很像。”
危朝安也想到了之前那隻瞬間被榨乾生機的鳥,淡然地點點頭,示意司硯南先別急,再聽聽。
這時,那綠衣女子身旁戴著鬥笠,手持一把闊刀的女子低聲問道:
“既是瞬間死亡,李堡主又如何意識到有人出事,又帶人趕過去的呢?”
這話一出,頓時大廳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李堡主的身上。
被這般懷疑,李堡主也沒生氣,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這樣的事發生不止一次了,我李家堡至今已失去了近半的男丁,其中不乏天資佼佼的青年一輩,他們之中有人能感知到邪祟來臨前的危機,做出了警示,但……還是沒來得及救下。
邪祟似乎知道我們的所有舉動,我們守著哪邊,它就會避開,尋找任何可乘之機,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家堡……如今已經沒有多少能動用的人了。”
“抱歉,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想了解詳情,如有冒犯,還請堡主海涵。”
那鬥笠女子抱拳頷首,禮數還算周到。
李堡主擺擺手,說了句無妨。
之後其他人又問了一些和邪祟詛咒相關的問題,李堡主也都一一耐心回答,但很可惜,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簡單點來說,就是,只有死了的人見過邪祟的樣子,知道邪祟是如何動手的,知道邪祟動手前會有什麽征兆,但很顯然,他們沒法開口告訴在場的各位了。
商討接近尾聲時,時間已近傍晚,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沉重。
天快黑了,意味著邪祟很有可能會再次動手,這次會不會死人,死的會是誰,大家心裡都沒底。
“李某給諸位安排了客房,為了方便行事,客房環繞李家堡,每間客房都相距不遠,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
李堡主開口的語氣帶著些許試探,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眾人的神色。
司硯南用只有他和危朝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嘖嘖兩聲,傳音道:“這李堡主這麽安排,不就是想讓這些人保護李家堡嗎?”
“也有可能是想把大夥兒分開,方便他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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