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弄下來!”
危朝安低喝一聲,殞塵劍出鞘瞬間斬斷纏繞那男子的死氣。
司硯南也看見了,二話不說,抬手一揮,房梁上的死氣便被清除的一乾二淨。
“砰!”
男子落地被危朝安和司硯南接住,緩緩放平,簡單處理了一下流血的傷口。
“走……快走……”
男子死死抓著危朝安的袖子,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焦急驚恐,眼神還在不停地打量著房間的各個角落,像是擔心會有什麽東西突然竄出來一樣。
司硯南見這人被嚇得有些魔怔了,靈力匯聚指尖,在這人眉心點了一下,平靜道:“已經沒事了。”
然而,那人卻依舊是急躁的樣子,一個勁兒地搖頭,口中念叨著:
“會死的……離開這……快……快……”
“先帶他出去再說吧。”
危朝安其實也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來時分明不止他和司硯南,起碼還有三個修行者追著他們過來了。
但進了這房間的,卻只有他和司硯南。
他很確定他沒有判斷錯距離,但方才卻沒等推門就已經進了這屋子。
很顯然,是邪祟或是別的什麽東西誤導了他們,故意將他和司硯南與其他修行者分開。
若是衝著他們來的,這個幸存下來的修行者留在這只會添亂。
司硯南對此也沒什麽意見,和危朝安一人一邊架著那男子起來,一腳踹向房門。
然而,砰的一聲悶響過後,大門紋絲不動,司硯南卻被一股力量彈了回來。
危朝安一驚,忙問道:“沒事吧?”
“沒事。”司硯南搖搖頭,擰眉看著大門,疑惑道:“好奇怪的力量。”
像是邪氣,又像是魔族的功法。
難道真叫他和危朝安猜對了,這李家堡的邪祟和魔族有關?
“呼啦——!!”
突然一抹寬大的黑影從門前閃過,緊接著原本還能透過些許月光的門窗霎時間變得漆黑無比,整間屋子瞬間陷入黑暗。
緊接著,三人便聽見屋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微弱摩擦聲,卻根本分辨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就好像……無處不在。
“來了……它來了……完了……我們要死在這了……”
被危朝安和司硯南攙著的年輕男子兩股打顫,後背都是冷汗,冰涼的雙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著身旁的兩人,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的狀態。
“死不了,安靜點。”
危朝安淡漠的聲音在黑暗中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定,讓原本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咻!”
明豔的橘紅色火焰在危朝安指尖躍動,驅散了陰森的黑暗,也照亮了隱於黑暗中虎視眈眈的邪祟。
只見牆上地上不知何時多出了許多猙獰可怖的黑影,宛如一隻隻狂躁嗜血的惡鬼,在昏沉光線的映照下變幻交疊。
“啊!!!”
男子驚呼一聲,本就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恐懼驅使下本能地縮到了危朝安的背後,緊緊抓著危朝安的衣衫,閉著眼睛不去看那些黑影。
就在不久前,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看似普通的黑影,一點一點纏上同行的那個人,隻呼吸間,那人的血肉便一寸寸乾癟下去。
巨大的疼痛,緩慢的折磨,以及那種……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生機一點點被吞噬,卻無法逃脫的絕望……
“嘖。”
司硯南斜了那男子一眼,拎著衣領子就把人給薅了回來,冷聲道:
“躲什麽?膽小逃避救不了你的命,不想死就給我睜開眼睛小心提防!”
“……”
男子被司硯南這寒意徹骨的嗓音說得一激靈,但卻沒有立馬振作起來,而是戰戰兢兢地站在了危朝安的一旁,他看得出,這些東西害怕危朝安手中的“火”。
只是這一次,他沒敢再去拉扯危朝安,因為方才說話那人滿臉都寫著“別碰他”,他絲毫不懷疑,他再碰一下,他的手恐怕就要離開他的身體了。
而危朝安的注意力從始至終就沒分給這個嚇破膽的男子,他盯著那些黑影看了一會兒,側頭看向司硯南,平靜道:
“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麽,先顧自己。”
“什麽?”
司硯南心底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當即邁步走近危朝安。
然而下一秒,危朝安突然露出了一個司硯南從未見過,近乎邪佞的表情,緊接著指尖一彈,無妄火凌然向四周散射而去。
無妄之火,蕩除邪祟,散開的無妄火幾乎瞬間鎖定邪祟所在方位,緊追不舍,如影隨形。
而那些黑影似乎十分畏懼這無妄火,在無妄火散開的瞬間便飛速閃避,哪怕只是一丁點火苗,都不敢沾上。
霎時間,屋內光影肆虐,本就不安分的邪氣瞬間無比狂躁。
“別被黑影碰到!”
危朝安低喝一聲,拎起還在那吱哇亂叫的男子,飛身躍起。
司硯南步法輕盈,身法絕妙,毫不費力地躲開亂竄的黑影,看向危朝安時眼底閃過一抹藏得很好的不悅。
為什麽要帶著那人一起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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