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身體的仇恨反應並不是件輕松事,司硯南的臉色愈發差了。
“還是什麽?”
危朝安意味深長地看著司硯南,這種逗弄司硯南的新鮮感短暫地蓋過了身體上的疼痛。
“還是……”
司硯南抿抿嘴,到底是沒說出口。
道侶?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想到這個關系,但……莫名地不想從眼前這人口中得到答案。
因為他覺得這人一定會說:不是。
他不是很想聽。
【有人窺探,殺了我,你就知道問題在哪了。】
危朝安再次傳音,他知道,司硯南能懂,哪怕是腦子不太好使的情況下。
果不其然,這次司硯南反應過來了,和危朝安對視一眼,突然伸手掐住了危朝安的脖子,因為不記得危朝安此時的情況,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收著力道,直接從地上將危朝安提了起來,冷眼看著危朝安掙扎,窒息……
“颯——”
寒霜劍陡然出現在手中,毫無征兆猛地刺向危朝安的心臟。
藏在暗中的藥君和白袍人頓時一驚,要糟!!!
第51章 關系肯定不一般(入v萬更)
“ 鏘——!”
一柄短劍破空而來, 堪堪挑開了寒霜劍。
白袍人氣勢全開,凌然攻向了司硯南。
見對方來勢洶洶,司硯南不得已松開了危朝安, 寒霜劍調轉方向,一招一式, 殺氣騰騰, 硬生生將那白袍人手中的短劍豁開一道裂痕。
就在這時,藥君趁機繞後, 手中捏著什麽東西,就要探向危朝安的心口。
“?!”
看清來人的面容, 危朝安眼底閃過一抹驚詫, 殞塵劍倏然橫於身前, 擋住了藥君的手。
“我懷疑過很多人, 卻唯獨沒有懷疑過你。”
危朝安冷眼盯著藥君,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麽,隻覺得很諷刺。
萬年交情,抵不上一個虛無縹緲的聖物。
也是, 或許人家一開始就是奔著聖物來的呢?覺得有交情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他自己罷了……
藥君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和藹的笑容,手上力道漸漸加重:“朝安,你放心, 念在你我相識多年的份兒上, 我會讓你少受些罪。”
話落,藥君雙手抵著殞塵劍, 用盡全力推向危朝安, 手中的東西,距離危朝安的心口越來越近。
危朝安這時才看清, 藥君手中攥著的是一枚通體赤紅的果子,形狀怪異,像是人的心臟一般,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氣息,絕非仙界之物。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危朝安蹙眉嘖了一聲,握著劍柄的手已然有些發抖。
偏偏體內躁動的氣息在這時突然翻湧,危朝安悶哼一聲,隻覺得眼前一黑,手腳也跟著使不上力。
“哐當——!”
殞塵劍掉落在地,危朝安有片刻的失神,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小腿碰到了暖玉床,徑直跌坐了下去。
藥君眼前一亮,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一手結印,一手就要將那枚怪異的果子往危朝安心口按下。
電光火石之間,嗖的一聲——
一道白影猝不及防被甩了過來,砰的一聲狠狠撞向了藥君。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兩人生生飛出了幾米,重重撞在密室的牆壁上,狼狽跌落。
“咳——”
白袍人仰面落地,猛地嗆出一口血,瞬間染紅了遮面的面巾。
他手中的短劍早已折斷,如今只剩半截斷劍還攥在手裡。
他沒想到司硯南帶著那麽重的傷還能這麽厲害。
“你不是說……他會對危朝安下手嗎?這什麽情況?”
白袍人目光譴責地看向一旁的藥君。
藥君被撞的頭暈目眩,爬起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回應白袍人,而是連忙撿回掉落的果子,那是取出聖物的關鍵,不能有任何差池。
那邊,司硯南第一時間不是質問這兩個人,弄明白自己錯亂的記憶是怎麽回事,而是匆匆來到了暖玉床前,蹙眉扶起了危朝安:“你怎麽樣?”
司硯南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緊張,但他選擇遵從內心的感覺。
他和危朝安,關系絕對不簡單。
“……”
危朝安有心回答,但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隻余下破碎的喘息聲,於是便輕輕地拍了拍司硯南的手,示意自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但這在司硯南看來,便是危朝安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拍他的那兩下,更像是極度難受下的無意識掙扎。
“等我一會兒。”
司硯南猶豫了兩秒,緩緩將危朝安放平躺在暖玉床上,回眸凜然看向剛從地上站起身的兩人,冷聲道:
“你們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
不是疑問,是肯定。
“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寒霜劍散發著刺骨的寒意,司硯南上前一步,周身的氣勢自動補全了沒說出口的後半句:沒有解釋的,我就直接動手了。
藥君眸光微暗,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好奇:
“你竟然寧願相信他的話,也不相信自己的記憶?”
這句話無異於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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