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婁燁愣了一下,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人是被他威脅來的吧?
而且……這人和他印象當中的無妄仙尊,相去甚遠,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他幾乎在這人的身上看不到半點無妄仙尊的影子。
就這一個晃神的功夫,危朝安就已經消失在了婁燁的視線中。
婁燁登時一驚,跑了?
然而就在他要出去追人時,身後雅間的大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緊接著,在婁燁和司硯南驚訝不解的注視下,危朝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旁若無人地來到茶桌旁。
看司硯南在地上躺著,蹙眉道:“地上不涼嗎?”
說完,危朝安先是把司硯南從地上扶了起來坐穩,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隨後才像是剛剛發現前面還站著個人似的,淺笑道:
“趕了太遠的路,有點口渴,等我再喝一口。”
說完,危朝安真的就又給自己到了一杯茶,這次更像是品茶,喝了半天也不見底。
“……”
司硯南心中的震驚和感動漸漸被無奈取代,他真是服了,這人能不能有點危機感?
“無妄仙尊好膽量。”
婁燁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泰然自若的危朝安,心中卻是警鈴大作,這雅間他設下了結界,危朝安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
“不不不。”危朝安十分謙虛地擺擺手,“論起膽量,還是你更勝一籌,未得準允,私自下界,外加謀害仙尊,哪一樣罪行,都夠削去你千年修行了。”
“都落得這般田地了,還跟我講規矩?我就是犯錯了,你又能如何?拉我去刑罰台嗎?”
婁燁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危朝安,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一點憤怒,可他注定失望了。
危朝安砸吧砸吧茶水,歎氣道:“看來你不喜歡說這些客套話,那就有話直說吧,你的目的?”
“不愧是無妄仙尊,爽快。”
婁燁見危朝安軟硬不吃,轉而將視線看向了司硯南,戲謔道:
“我要你體內的聖物,只要你把它給我,我就給司硯南解毒,也會放你們走。”
“別信他。”司硯南冷聲提醒危朝安。
危朝安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司硯南的手腕,看似安撫,實則在探司硯南的脈象。
婁燁看見了,但並不在意,一個仙靈受損,一個動彈不得,沒什麽好忌憚的。
“別試了,他中的毒,只有我能解。”
危朝安不置可否,看向婁燁的目光冷了幾分:“若不是他信任你,你近不了他的身,可你,配不上這份信任。”
婁燁臉上的表情有短暫的凝滯,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說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廢話少說,聖物交出來,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別怪我不顧同族之情了。”
“好啊。”危朝安深邃的眸中古井無波,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婁燁,手指輕點心口:“聖物就在這,想要,自己來拿。”
“危朝安!”司硯南掙扎著想要阻攔,卻也只是勉強動了動手指,急得眼睛通紅。
他不清楚那東西取出來會有什麽後果,但他見識過那東西的威力,以危朝安的身體,定然承受不住。
“站住。”
婁燁冷喝一聲,狐疑地打量著危朝安:“你別想耍什麽花招,司硯南的命可在我手上攥著,他體內的毒若是不及時解,可就不只是動彈不得這麽簡單了。”
危朝安雙手攤開,淡淡道:“我現在人就站在你面前,想要聖物,你拿去就是,怎麽?不敢?”
“你自己取出來給我。”
婁燁不吃激將法這一套,無妄仙尊這個身份足以讓他冷靜。
“這……”危朝安面露難色,無奈道:“你應當知道,當年我自爆仙靈,能活下來已是奇跡,如今我仙靈受損,靈力所剩無幾,根本沒法取出聖物,不信你看。”
說著,危朝安掌心靈力匯聚,直接對準自己的心口。
婁燁見狀死死盯著,可就如危朝安說的那樣,那微弱的靈力斷斷續續,別說是取出聖物了,甚至都沒法喚起聖物的共鳴。
“咳……咳咳……”
靈力中斷,危朝安拳頭抵住唇邊悶咳了兩聲,唇色幾乎和臉色一樣蒼白。
一旁的司硯南急得不行,卻突然看見危朝安給他使了個眼色。
???
司硯南突然就更擔心了,危朝安又要搞什麽么蛾子?
危朝安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虛弱地喘勻了這口氣,看向婁燁:“所以,你若是真想拿走聖物,只能你自己來了。”
“……”
婁燁依舊警惕,可他看危朝安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的確不像是裝出來的,尤其是方才只動用了那麽一點靈力都十分吃力,想必是傷在本源。
片刻的猶豫後,對聖物的渴望終究是戰勝了對危朝安的忌憚。
婁燁猝然出手,五指成爪,靈力匯聚襲向危朝安心口,欲將聖物取出。
刹那間,一股霸道蠻橫的力量以危朝安為中心,猛地向四周蕩開,強勢將婁燁抵擋在外。
危朝安忍著聖物力量衝擊的疼痛,無辜地看向婁燁,表示這一切和自己無關,他什麽都沒做。
婁燁心頭一緊,想著聖物非同凡響,抗拒被人支配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深吸一口氣,猛地加大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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