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朝安目前暫不清楚封印傳送的地點是不是隨機的,但起碼能確定,司硯南不會被傳送到魔界的核心地帶,魔族雖然實力大減,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最基本的防護結界還是有的,沒那麽容易被闖入。
他可以先在外圍找……
“轟——!”
巨大的轟鳴聲從不遠處的黑石灘傳來,連帶著危朝安這邊的地面都顫了顫。
危朝安眉頭微挑,暗自慨歎:“這魔族還真是內亂不斷啊,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碰上打架的,還……”
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危朝安遲疑地抬頭看向那邊,臉色驟然一沉。
是寒霜之力的氣息……
這麽大的動靜,難道司硯南撞見魔族長老了?
不會這麽巧吧?
寒霜之力的氣息隻爆發了一次便再無動靜,也不知情況如何。
危朝安越想越憂心,當即提了一口氣,飛速朝著那邊趕去。
……
司硯南沒想到自己會這麽點兒背,剛醒過來就撞見三位魔族長老,以及神秘人口中所說的那個能拔出玄陰劍的人。
這幾人趁他被封印傳送弄得不清醒,竟然搞偷襲那一套,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這不,落到了人家手裡,還被這不知道是什麽法器的鎖鏈捆了個結實,連靈力都被壓製得死死的。
“不愧是玄霜仙尊,即便是意識不清時下意識的一擊,也能有如此威力。”
大長老眼含忌憚地瞥了一眼被司硯南轟成齏粉的巨石,心有余悸地擦擦汗。
方才若非冥封拉了他一把,被轟的就是他了。
“嘁。”
司硯南現在不是很想說話,他憋屈得很。
若是被危朝安知道了,說不定要怎麽嘲笑他。
“帶他回去。”
開口之人年紀尚輕,手持玄陰劍,身形高挑,墨發不羈散落,稍顯凌亂,一張死人臉像是不知情緒為何物,就連語氣都是死氣沉沉的。
而那三位長老顯然對此人十分恭敬,聞言側身道:
“冥封,此人乃仙界玄霜仙尊,來我魔界,定是有所圖謀,不可貿然帶入城中,以免泄露機密。”
“那依你的意思,該如何?”
冥封漠然側目,雖然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卻莫名叫人聽出幾分不耐。
他在嫌麻煩。
“關入噬魂窟,慢慢審問。”二長老陰惻惻說道。
“隨你們。”
冥封對此不甚在意,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時不時拔一下玄陰劍,似乎在他眼中,只有徹底拔出玄陰劍,才是要事。
三位長老均是一身黑袍,乍一看分不清誰是誰,但他們臉上帶著不同的惡鬼面具,偏偏那惡鬼面具做工十分敷衍,連五官都略顯扭曲,故而顯得他們在對視時頗有些滑稽。
像是幾個畸形冬瓜在大眼瞪小眼。
司硯南這麽想著,也確實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三長老甕聲甕氣地質問。
司硯南不動聲色地嘗試解開鎖鏈,笑問道:“你們若是戴錯了面具,還分得清彼此嗎?”
“……”
三道怨氣橫生的目光齊齊落在司硯南的身上。
當初仙魔大戰,他們差點死在危朝安手上,僥幸撿回一條命,卻毀了樣貌,這才不得已以面具示人。
如今被司硯南揭開傷疤,三人均是心生怨懟,可偏偏他們還想從司硯南的口中挖出些仙界秘聞,暫且還不能傷人性命,但讓人受些苦,還是可以的。
“希望玄霜仙尊進了噬魂窟,也能這般樂觀。”
大長老幽幽開口,和另外兩人扯著鎖鏈就將司硯南拽了一個趔趄,仗著司硯南使不出法力,極盡羞辱。
司硯南面如寒霜,嘴角卻噙著令人膽寒的笑意。
等他掙脫了,定要這三個老東西生不如死。
然而,那鎖鏈顯然並非凡品,司硯南越是掙扎,那鎖鏈釋放的力量便越強,不一會兒便將司硯南的手腕和胳膊勒的血肉模糊,刺目的殷紅滲透衣物,順著指尖滴落。
但司硯南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堂堂仙尊,怎能被魔族這般折辱?區區疼痛……
【手不要了?】
危朝安薄涼的聲音傳入耳中,細聽便知其中怒意。
【我就知道那動靜你肯定能聽見。】
司硯南並不驚訝,他方才情急之下的一擊並非是想要傷到那幾個魔族,他知道根本來不及了,他是故意弄出動靜給危朝安聽的。
【你身上的是縛仙索,不知道解開的術法,再怎麽掙扎也沒用,先跟他們走,我找機會救你。】
危朝安此時就藏在暗處,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們後面,漆黑的雙眼盯著司硯南染紅的衣袖,周身氣息愈發冷冽。
【別,告訴我怎麽解開,我自己來,神秘人說的沒錯,公眾 號夢白 推文台 拿著玄陰劍的那小子不簡單。】
司硯南眉頭微蹙,擔心危朝安現在的狀態動用靈力會加重仙靈傷勢。
他能感覺到那個叫冥封的小子體內蘊藏著強悍的魔力,方才只是暫且無心對付他而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