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於他們的傳聞,是好的嗎?
不等司硯南詢問什麽,神秘人繼續道:
“他仙靈上的傷,就算是天池金泉也沒辦法,但魔界有一魔草,名為鳩羅覆,草葉兩面一黑一紫,形似彎月,有破而後立之效,或可修複仙靈。
但……鳩羅覆畢竟是魔草,魔性極強,服下後若扛不住它的藥性,就會入魔,我言盡於此,要不要嘗試,你們自己決定。”
“在哪能找到它?”
危朝安語氣平淡,但眼底的波動卻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若有賭一把的資格,沒人願意苟延殘喘地活著。
神秘人搖搖頭:“不好說,這得看你的機緣。”
危朝安聽了之後看不出什麽情緒起伏,只是點點頭說了聲知道了。
但司硯南莫名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些許失落的味道。
“我幫你找。”
安撫的話語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危朝安一愣,笑道:“你的記憶還沒恢復,就不怕我利用你?”
“你不會。”
司硯南也說不出為什麽,但他就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會害自己。
而且……
“取玄陰劍這麽危險的事,你不打算讓我恢復記憶之後再去嗎?”
司硯南看向神秘人,直覺告訴他這人有辦法。
神秘人啞然失笑:“你們兩個還真是不做賠本兒的買賣,我救了你們的命,還要透露給你們治傷藥的消息,現在還要幫你恢復記憶。”
司硯南不置可否:“你不會虧的,解決了我們的小麻煩,偷玄陰劍的勝算才會更大。”
“說的也是,拿去,直接服下即可,只不過……會有些副作用,我勸你在這裡用完之後再離開。”
神秘人說著將一個小瓷瓶扔給了司硯南,轉身臨走前叮囑道:
“我不方便在此處久留,等你們離開時,巨靈會指引你們離開此處,去往魔界封印結界的路你們應該知道,後面的事,就只能拜托你們了。
哦,對了,記得把身上多余的藥扔掉,免得別人聞著味兒找上你們。”
說罷,神秘人便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危朝安自然明白神秘人所指的多余的藥是什麽,心念一動,便將乾坤袋裡所有藥君給的藥盡數銷毀。
司硯南見狀也照做了。
即便那些藥本身沒什麽問題,但經歷了藥君的背叛,誰也不願意再相信這藥真的毫無隱患。
記憶混沌的感覺著實難受,司硯南倒出瓷瓶裡的藥丸,就打算吞下去。
“等等,給我看看。”
危朝安伸手攔住了司硯南,神色間滿是謹慎。
“怎麽?藥有問題?那人救了我們,沒必要再害我們吧?”司硯南蹙眉。
“防人之心不可無。”
危朝安仔仔細細的檢查著那顆藥丸,低聲道:
“天池金泉是仙界未明說的禁地,那人卻可以隨意出入這裡,說明他的身份和實力都絕非一般。
可這樣的人卻需要你我這種一身麻煩的人幫他辦事,他身邊當真無一人可用嗎?
他知道很多事,不論是關於你我的,還是關於魔族的。
但我們卻對他一無所知,即便此刻於我們而言他是救命恩人,但並不代表他就永遠不會害我們,藥君的事,就是一次教訓。”
“……哦。”
司硯南不厭其煩地聽著危朝安在那分析,視線卻始終跟隨著危朝安的側臉。
危朝安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司硯南根本就沒聽進去,無奈搖搖頭,把檢查過的藥丸遞給司硯南:“吃吧,沒問題。”
司硯南接過藥丸直接吞了下去,沒有絲毫猶豫,然後就靜靜等待著藥丸生效。
“剛說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讓你吃你就吃?”
危朝安甚至有點兒懷疑藥君是不是把司硯南的腦子也給搞壞了,以前的司硯南也沒這麽不設防啊?
“你不用防著。”
司硯南神色認真,像是怕危朝安沒理解,又補充道:“因為是你,所以我不用防著。”
“……”
危朝安一愣,突然有些遭不住司硯南那灼熱的視線,輕咳一聲轉過身去:“你……慢慢回憶,我在邊上等你。”
說罷,危朝安便走到了一旁,平複著內心短暫的悸動。
一定又是聖物在折騰了……一定是……
……
時間一點點流逝,藥效開始起作用了。
混沌的記憶漸漸被梳理清晰,那些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讓司硯南一度不願意相信是自己乾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經脈的刺痛,好在還可以忍受,但很快司硯南就意識到一個很大的麻煩,他的身體好像……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危朝安背對著司硯南,突然聽到了壓抑而短促的呼吸聲,緊接著便是嘩啦一陣水聲。
“司硯南,還好嗎?”
“……”
回應危朝安的是一片沉靜。
危朝安忽地想起神秘人之前說過的副作用,頓時擔憂回頭,卻沒看到司硯南的影子,只看見水面上蕩漾的漣漪。
“司硯南?!”
危朝安心下一驚,連忙潛入水下,果不其然看到司硯南無力地倒在水中,緊閉著雙眼……在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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