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朝安!”司硯南瞳孔一縮,被危朝安這一舉動嚇得魂兒都要飛了,瘋狂衝過去阻攔,卻眼睜睜看著殞塵劍刺向了危朝安的心髒。
下一秒,一聲悶響傳來,殞塵劍竟在危機時刻自行封劍,是以只是重重懟在了危朝安的身上,根本就沒刺進去。
司硯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趁著危朝安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閃身衝上去抱住了危朝安,殞塵劍也消散回到了危朝安體內。
如今的殞塵劍,拒絕被入魔的危朝安使用。
“放……手!”
危朝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眉宇間的痛色已然麻木,就連用手去推司硯南都顯得有些乏力。
司硯南清晰的感覺到危朝安難受到緊繃的身體,心痛無以複加,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緊了,不管不顧的用自身的靈氣壓製著危朝安體內的魔氣,試圖以這種辦法緩解危朝安的疼痛。
感受到一絲清涼侵入體內,危朝安神色複雜,略顯猙獰,一隻手叫囂著想要掏出司硯南的心髒,另一隻手死死攥著自己的手腕,阻止其向前。
忽地,危朝安眼中分出片刻清明,粗魯地拽開司硯南,一把推了出去,艱難道:“走!”
“危朝安?你想起我了,對不對?”
司硯南不會認錯危朝安的眼神,驚喜抬眸。
然而清醒只有短短幾秒,危朝安的雙眼再次被猩紅覆蓋,嘴角揚起邪魅的弧度,魔氣纏身,愈發強盛,隱隱有開戰的趨勢。
司硯南攥緊的拳頭彰顯著內心的不平靜,曾經他最是喜歡和危朝安爭鬥不休,可到了如今這種情況,他反倒是不想動手了。
他是想打敗危朝安不假,但不想鬥個你死我活。
駭然的魔氣近在咫尺,司硯南薄唇緊抿,不得不動了,他得在仙界的其他人發現危朝安入魔之前,穩住危朝安。
然而有人快他一步。
始終圍在周圍的巨靈突然發出空靈的低吟,原本躁動的魔氣瞬間被壓製延緩了速度。
趁此機會,幾條半透明的鎖鏈憑空出現在巨靈們的手中,刷刷幾聲,便牢牢困住了危朝安的手腳,用力一提,直接將危朝安吊了起來,置困於不易踏足的雲海之中。
那雲海似乎有某種力量,危朝安進入之後,明顯冷靜了下來,也安靜了不少,就連那雙猩紅的眼睛也恢復了原本的漆黑。
“危朝安!!”
司硯南如何忍心讓危朝安像囚犯一樣被鎖鏈吊著,當即就要衝上去解救。
“……別過來。”
危朝安低垂著頭突然出聲,虛弱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昏厥,慘白的臉色幾乎和雲海相融。
“司硯南,在我能靠自己保持清醒之前,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危朝安難得找回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被魔氣控制了。
即便被囚縛在這裡,也好過入魔傷人。
“呵……”
危朝安不願去看司硯南的眼睛,諷刺地扯了扯嘴角,身體脫力地下墜,全憑鎖鏈拉扯著才沒有倒下。
誅邪斬魔千萬年的他,居然入魔了,還真是狼狽的可笑啊……
第66章 我該怎麽幫你。
黑雲壓境, 紫電撕裂長空,數不清的魔獸盤旋在魔界都城上空,陣陣嘶吼聲像是在宣泄落敗後的憤懣。
城中街道隨處可見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魔族士兵, 不知生死。
有膽子大的魔族子民正小心翼翼地清理著自家門前的一片狼藉,有人看見那大片的寒霜中被凍結的人形冰雕, 還發出幾聲驚恐的喟歎。
……
“玄陰劍丟了, 聖物也沒拿到,這可如何是好!”
二長老背著手在大廳內踱步, 急得發慌。
大長老和三長老靜靜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但任誰都知道, 他們的心, 靜不下來。
那邊躺在床上的冥封尚未蘇醒, 危朝安先前那一擊險些震斷冥封的心脈, 好在三位長老奮力阻攔, 這才保住一條命,否則,這斬破封印的事, 算是徹底吹了。
“你們兩個一點都不急嗎?”
二長老生怕魔族子民要他們給一個交代,他們足足等了四百年,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失望了。
“急也沒用。”三長老輕撫面具上的裂痕,幽幽道:“封印那邊並無異動, 但他們人卻離開了魔界, 很顯然,仙界那邊有人接應他們。”
原本指望著入魔後的危朝安會不管不顧地用玄陰劍斬破封印, 那樣的話, 魔族便可趁機徹底打破封印,重獲自由。
但不知為何, 危朝安並沒有那麽做。
目前除了玄陰劍,沒有任何東西能從魔界內部打破封印,詭月森林和另一處通往人間的出口也並無異常,那就只能是仙界那邊有人接應。
“他們若是回了仙界,倒是好辦了。”
大長老突然開口,口氣中滿是陰惻惻的算計。
“怎麽說?”二長老,三長老齊齊看過去。
幽篁和辛成已死,好些計劃都不可避免地擱置了,現在但凡有一絲機會,他們都要牢牢把握住。
大長老意味不明地看向床上的冥封:“任何時候,都不缺想要趁亂獲利的人,這些人不在乎正邪,也不在乎三界生靈,他們只在乎自己。”
“你是說仙界的那些牆頭草?靠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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