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朝安,別放棄好嗎……我找了四百年才找到你,我受不了再來一次了,哪怕一年,一個月,一天……都不行……”
天知道,他方才衝過來時,看到危朝安那近乎解脫的表情,有多害怕……
危朝安感受到司硯南肩膀的顫抖,怔愣了片刻,他知道司硯南不想他死,舍不得他,卻從未設想過,會到這種地步。
忽地,危朝安瞥見了一抹晶瑩的淚珠自司硯南唇邊滑落,頓時瞳孔一顫。
像是炙熱的火苗落在了心上,燙得生疼。
他也不想死,可他……沒那個把握一定活著,就算活著,還能撐多久?
身如浮萍,隨風雨飄搖,怎敢輕易許諾?
壓抑的氛圍讓人窒息,危朝安突然輕笑了一聲,冰冷的手指劃過司硯南眼底,調侃道:
“還說不疼,多大人了,怎麽還疼哭了……?”
第74章 紅了眼眶
司硯南明白, 危朝安說這話就是不想正面回應的意思。
但他不在乎,也不想放手。
他不是木頭,他能感覺出來危朝安待他是特別的, 別管是以什麽樣的形式,千萬年來, 三界之中, 只有他一人,站在了危朝安的身邊, 沒有被危朝安無情驅趕。
說是縱容也好,說是不在意也罷, 只要他是那個“唯一”的存在就好。
這一刻的司硯南, 完全忽略了, 從始至終, 不論是找人比試, 還是要護著人家,都是他非要纏著危朝安的。
可即便他意識到了又如何,危朝安那樣的人, 如果真的不想身邊有人,那就絕對不會有人能靠近他。
他的的確確靠近了,不是嗎?
“司硯南……”
危朝安平靜開口,斟酌了片刻又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措辭才能勸司硯南離他遠一點。
聖物的力量還在釋放, 他是真的要壓製不住了……
再這樣下去, 就算是司硯南也會承受不住。
他不想再傷了司硯南了。
但這時,司硯南卻突然吻住了危朝安冰涼的唇, 堵住了那未說出口的話。
直覺告訴司硯南, 危朝安……又要支開他,他不想聽。
“唔……”
危朝安蹙眉掙扎了幾下, 卻被司硯南越抱越緊。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危朝安就看見司硯南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吻技卻稀爛,完全就是在啃他。
麻木的心臟仿佛又開始了抽痛,卻又好像多了些異樣的不同。
近乎粗暴的親吻方式沒一會兒就讓兩人的口中見了血腥味,危朝安直直地盯著司硯南微顫的眉睫,深邃的眼中一瞬間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突然,危朝安自暴自棄似的按住了司硯南的後頸,放肆加深了這個吻。
同樣的生疏,同樣的沒有技巧,可彼此胸腔裡滾燙的情愫足以抵過一切不足。
只可惜,黏膩的吻沒能持續下去,危朝安劍眉微蹙,猝然悶哼一聲,攬在司硯南腰間的手猛地攥緊。
聖物之力衝擊來得猛烈,危朝安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司硯南更是在這衝擊之下倉促錯開了頭,唇角有刺目的猩紅溢出。
危朝安瞳孔一縮,不能再縱容司硯南任性下去了。
狠了狠心,危朝安陡然聚力,就要將司硯南推開。
“危朝安!”司硯南怒喝一聲,眉宇間滿是怒氣,死死抓著危朝安的胳膊:“別想再趕我走,除非我死。”
話落,司硯南根本不給危朝安反駁的機會,一手按在了危朝安的心口,毫不節製地將靈氣注入危朝安體內,試圖強行壓製暴動的聖物。
危朝安一驚:“司硯南!停下!”
聖物畢竟是聖物,又豈是司硯南一人之力所能壓製的?
司硯南輸出的靈力越大,被聖物之力反彈的就越狠。
危朝安看著司硯南一次次地被彈開,又一次次倔強地頂著威壓湊上來,無聲紅了眼眶。
“砰——!”
不出所料,司硯南再一次被聖物力量彈開,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狠,司硯南壓不住翻湧的氣血,當著危朝安的面一口血吐了出來,身形也踉蹌了幾下。
危朝安死死揪著心口的衣襟,隻覺得痛到喘不過氣來。
聖物並非只是彈開司硯南,也會重創他的心脈,可那帶來的疼痛遠不及眼睜睜看著司硯南因自己而受傷。
危朝安有心想要去抱住司硯南,可每當他靠近一步,司硯南被聖物影響的痛苦就會多一分。
於是,他就這麽無措地停在空中,不再向前分毫。
司硯南艱難壓下喉嚨中的血腥氣,抬眼就看見危朝安那愴然的神情,故作輕松道:
“沒事,再讓我試試。”
沒事什麽沒事,看不見自己的手都在抖嗎?
眼下處境無解,只要他還在,司硯南就不會走,既然如此……
危朝安抿緊了唇,沒有說話,眼底閃過一抹決然,不同於平時結印的手勢朝著胸口靠近。
斷了聖物力量流轉所需的條件,就能停下來了吧?廢就廢了吧,起碼不會再傷到他了……
還在努力頂著威壓靠近危朝安的司硯南瞥見危朝安的手勢頓時瞳孔一縮,危朝安這是要自絕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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