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實力太有信心,還是太過於好奇祁靈玉的手段,在場的兩個天災級竟然沒有半點要打斷他的意思,就這麽等著他念完了。
祁靈玉揚起一個笑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點紅暈,那雙暗沉地眸子裡毫不掩飾地洶湧著殺意。
他松開握住刀刃的手,指尖空間鈕光芒一閃,一個帶血的校牌出現在他的手心,正是花見春給他的那個校牌。
花見春當時說也許他們能用到這個東西,祁靈玉檢查過這個校牌,材質看起來普通,但其實是花見春通過自己的靈素加固過的。
花見春的天賦是領域類,這個校牌被他改造成了一個簡易的領域空間,這個領域空間雖然不是一次性的,但也並不是永久的,基本用一次少一次,所以要想知道裡面有什麽只能靠猜測。
而祁靈玉稍微想了想,就大概知道裡面是什麽了。
花見春是被“逮捕”的,那些人對他看管很嚴,肯定會進行搜身之類的檢查,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話,是不可能露出明顯破綻的,所以這個校牌的領域空間,一定是在他出來之前加固的。
而剛好在花見春出現在他們之前,第三工會的凶犯死了,而且死狀淒慘,被榨幹了靈素,只剩下一具骨頭架子,天賦也消失了。
不管花見春是不是早就掉包了自己,但從他殺了那個凶犯這點上來看,他在區域聯防隊絕對是有內應的,而那個內應的天賦能力可以作用在他人的天賦上。
這個條件一出,祁靈玉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評審團的聯盟代表,那個玩魔方的人,對方對祁北閣表現出來的能力是複製他人天賦,但祁靈玉記得,這個人的天賦名叫【攥取魔方】。
天賦名字雖然不完全代表天賦能力,但兩者也是掛鉤的,攥這個字有緊握不放的意思,溫和點可以說複製,極端點也可以說掠奪。
總而言之,祁靈玉猜測這個校牌裡放著的是衝天炮的能力,能夠增幅他人能力的自然類天賦【共振】。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當他用那雙鮮血淋漓的手緊握住校牌,領域空間無聲展開,沒人注意到他手的畫風有微妙的變化,隻感覺到他的危險性似乎提高了。
祁靈玉感受到自己的能力被增幅到了區域級。
區域級和天災級雖然還是跨著一個等級,但對於祁靈玉來說已經足夠了,至少眼前這個踩著壽數極限晉級的老東西是絕對活不了的。
祁靈玉語調輕緩溫柔地吐出最後兩個字:“咒成。”
兩個輕飄飄的字落下,卻像是什麽金科玉律,整個世界都為之一變。
那流淌的黑水陡然一靜,然後往所有人身體內湧入,甚至連大長老和祁南台的簡易靈壓場都直接無視了。
幾乎一個呼吸間,那仿佛鋪天蓋地的黑色竟然為之一空。
最先出現問題的是仇恨值最高的二長老,他原本捂著自己的脖子疼得臉色發白,連周圍那些要命的黑水都來不及避開,只能開著靈壓場勉強扛住了。
然而他還來不及松一口氣,突然那些黑水竟然鑽進了身體中,緊接著他渾身都開始潰爛,他疼得瘋狂打滾,以一把一把地抓撓著自己的頭皮,他啃食著自己的手臂,竟然是生生的將自己吃下去一半!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出現了不同地更輕微的反應,但無疑都是在傷害自己。
這邊,主宅。
祁南台眉頭一皺,當機立斷就使用了自己的天賦【置換天平】,令他意外的是清除這次【詛咒】的代價,竟然是他未來二十年的氣運。
對於祁南台來說,二十年並不算多,他再活個一兩百歲沒問題,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的支付了代價。
而大長老沒有他的能力,他陰沉著一張臉,隨即竟然直接凝聚瘴氣朝著他們撲過去——更準確來說,是朝著林嵐撲過去。
林嵐現在身體還沒有力氣,她中過一次招,自然不會掉以輕心,趕緊捂住了口鼻。
“呵呵,你以為瘴氣只要你不吸入就沒事嗎?天真。”大長老對自己的能力很是信心滿滿,他調高了瘴氣濃度,“如果不想讓她慘死,變成一灘血水的話,你最好停止你的小手段。”
“你可以試試。”祁靈玉眯著眼睛,看著大長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看看變成一灘血水的到底是她,還是你。”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大長老感覺到被冒犯,立刻就動了手,然而被白霧包裹的林嵐沒有任何事情,他卻面容扭曲起來。
只見他渾身先是起了數不清的紅疹,緊接著飛快地化作濃瘡,惡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一張口,黑色的火焰張揚地從他嘴裡探出頭來。
他捂著自己的喉嚨,發出嗬嗬地如同破風箱一般的聲音,然後猛地嘔出一口血塊——不,不對,那零星散落地東西赫然是他的髒器碎片。
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被烈火焚燒,身體從內部開始潰爛,疼痛讓他蜷縮,鮮血不停地從他口中嘔出,他驚恐地發現,他的皮膚正在一寸寸的剝落,血肉正在融化成一灘軟泥。
大長老曾經無數次的欣賞過對手被他折磨,磕著頭求他給他個痛快的樣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天賦全開是什麽情況,他心中再怎麽不甘心,不想真的化作一灘血水,也只能撤掉林嵐周圍地白色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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