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得什麽陰謀陽謀,也管不了這個點妹妹早已經熟睡,他只能用力的抱緊她,感受著懷裡沉甸甸地份量,感受著隔著布料傳遞而來的溫度,才能確切地感受到現在的是真實存在的。
南宮羨也是在那時候下定了決心,要將靈魂分裂成兩半,將其中一份製作成寶石讓林盛予帶走,同時他的妹妹也不能再繼續留在身邊。
分裂靈魂是非常痛苦的,南宮羨非常慶幸按照學校的計劃,他在決賽突破區域級棄賽,之後的總決賽不需要他出場,他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也還好,他身邊還有一個能夠交托信任的至交好友,這讓他稍微安定了一些心神。
總而言之,南宮羨的千言萬語,所說的所有事情,到最後都匯聚成鄭芸的一句話:“聯盟不可信,世界也不可信。”
“是,都不可信,就連任務手環都有問題,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惦記,被算計上了。”南宮羨苦笑了一聲。
祁靈玉眉頭稍稍一動,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他想到入住秦家酒店的時候,朱雀出現過一次,而那次朱雀在走之前特意問過是不是沒戴任務手環。
“不戴也挺好,更自由。”——當時祁靈玉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句話的問題,不過他因為知道世界之聲就是個竊取信息的隱形攝像頭,所以默認朱雀當時說這句話是指這個。
而且朱雀早在五年前和林嵐聊起修行的時候,就說過她在等一個時機。
現在這些種種信息結合到一起來看,祁靈玉合理猜測朱雀應該早就察覺到聯盟、世界之聲等等都有貓膩。
而在她將秦許接入秦家之後卻一改曾經的態度,開始對他不管不問的做法來看,朱雀像是在有意斬斷秦許的親緣,她大概率已經猜到晉級世界級之後會遭遇到什麽,並且一直在為此做準備。
朱雀對秦許的母子之情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早早就為他籌謀打算,將他放在外面養了七年,給了他一段完整的母愛,還大費周章搞到了聯盟的任務手環,給他開權限,讓他能得到好的教育資源。
但這份親情,並不足以讓朱雀停下追尋更強境界的腳步,哪怕前面滿是荊棘,哪怕後果需要斬斷親緣……或許,強逼秦許脫下任務手環,將他逐出秦家,是她展現出來的最後的柔軟。
難怪原文中朱雀晉級世界級不過十年,卻已經隱隱有取代花見春成為新的世界級第一人的趨勢。
祁靈玉雖然不認同她的選擇,但是對她的心性還是挺讚同的。
——如果今天是祁靈玉在朱雀的這個位置上,他大概率會選擇送秦家和世界之聲一起去死,是不可能如他們所願的做選擇的。
同樣想起朱雀的,除了祁靈玉外,還有秦許。
在祁靈昭祁靈陽兩姐弟對南宮羨的自嘲發言,難得同步露出些許不忍神情的時候,秦許那雙一直有些暗淡的眼眸卻是亮了亮。
他有些急切地確認道,“你說聯盟的任務手環有問題,是什麽問題?是操控他人是嗎?所以,所以——”
所以媽媽摘下他的任務手環是為了他好,媽媽是被控制了才會那麽無情地將他逐出家門……秦許努力的想要忽略掉那個矛盾的地方,張開嘴,到了嘴邊的話卻根本說不下去,最後化作一聲標志性的怎舌。
“嘖。”秦許抓了把自己的頭髮,掌心觸摸到一片冰冷,原來他渾身氣息不穩,青色的發茬染上了一層銀霜雪白,就好像他還是以前那個秦少爺一樣。
秦許抬著下巴,想要擺出不屑的表情冷笑,卻覺得嘴唇僵硬地根本扯不動,原本有些回暖的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隻余下眼尾一片刺目的紅。
最終他破罐子破摔,發泄情緒般地將心中的所有話都一股腦吐出,“對,沒錯,一個區域級都能察覺到的異常,她一個從天災級到世界級的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她就是,就是不想要我了。”秦許倔強地抬著頭,將那些翻湧而上的委屈酸澀的情緒盡數都壓在鼻腔中,不想要自己的脆弱泄露出來。
隻冷哼著對眾人說,“不要用那種‘好可憐啊’的眼神看著我。”
“沒有人覺得你可憐哦。”一顆粉色的腦袋從祁靈玉身後探出來,除了當事人祁靈玉外,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坐得最近的鄭芸,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到底什麽時候過去的?
祁靈雲就是悄咪咪故意沒發出任何聲音過來嚇哥哥的,結果皮皮雲沒有嚇到哥哥,還反被哥哥摁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祁靈玉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靠坐在椅子裡,警告地捏了捏他的脖子,然後才跟摸狗一樣敷衍地在他頭上摸了摸。
哎,被哥哥發現了脖子的秘密,都怪二蛋叔老是拎他。祁靈雲縮了縮脖子,隨後有些享受的眯著眼睛蹭了蹭祁靈玉的掌心,這才重新看向秦許。
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大家都比你更可憐,哪裡來的心情可憐你呀。”
秦許一怔,視線下意識地朝場中掃去。
大帝兄弟兩不用說,他已經從鄭芸祁靈昭那裡得知了祁家事情的真相,也是被祁家這個人工授精計劃給洗刷了一波三觀的。
南宮羨的事情他剛才才聽過很是記憶猶新,這個人為了避開耳目甚至都被迫分魂,也可以說淒慘。
祁靈昭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媽媽從小就拋棄了她,父親和真愛組成了家庭,最後給予她關心愛護,讓她產生了情感牽絆的竟然是繼母,卻也隻享受了短短幾年的圓滿,就被“賣”給了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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