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靈玉腦子裡自動開始回憶原文的劇情,他直接將手環上的光源摳了下來,用靈素托著在前面照明,將整個墓室照的一覽無余。
這是祁靈玉重活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碰到和白皮書描寫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座墓並不小,足有四室兩廳,但都非常空蕩,一眼望去簡直跟被洗劫過一樣。
祁北閣看完一圈有些傻眼,“不是,沒有陪葬品就算了,怎麽連口棺材都沒有?墓主人哪裡去了?”
祁靈玉並不意外。
原文中主角其實算是逃到這裡的,他把祁家連人帶桌一起掀了個底朝天,祁家人自然不會放過他,他老早就找好了逃生路線,利用了後山權限的事情,還特意趁著區域聯防隊到訪,家主需要接待客人沒空管他這邊的時候動的手。
結果沒想到家主知道他去了後山,竟然直接撂下了聯防隊,火急火燎地追了過來,主角就隻好且戰且退,在發現家主有意將他往除西北角之外的方向碾時,主角就抓住了機會直接反向俯衝,然後就闖進了這座無名墓裡。
他一開始看這墓空空蕩蕩的,還猜測家主那麽緊張,該不會是因為祁家靠挖祖宗墳來過活吧,然後他就意外碰到了一個機關,進入到了真正的主墓室,主墓室也空蕩的像是被洗劫過,但中間停著一口水晶冰棺。
水晶冰棺裡躺著一個栩栩如生的人,有著櫻花粉的發色,精致的面容平和,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主角意外打開了水晶棺,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這栩栩如生的人頃刻化作白骨……再之後,就是主角煉化白骨成神兵利器,殺出祁家去的劇情了。
祁靈玉按照原文的描述找到了機關,主墓室打開的一瞬間,確實一股血腥氣味撲面而來,兩人走進去一看,發現一隻三花貓竟然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四十九?”祁北閣認出這是祁多福養著的貓,準確來說是現在養的。
在他印象裡,養貓幾乎是那老東西的標簽,而且基本上沒斷過,貓也都長得差不多,他只能從對方變幻的稱呼中判斷換貓了。
如果祁多福之前一直待在這裡,貓會出現在這裡倒也不算意外,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哪裡違和。
“喵……”細細弱弱有氣無力地貓叫聲響起,像是在求救一般。
祁北閣收斂起思緒,上前去將貓抱了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這貓身上有一堆明顯是被虐待出來的傷口,鮮血滋啦啦地往外冒,不一會兒就染了他滿手血。
“還好,還有一口氣。”祁北閣看它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用靈素封住了它身體上的傷口,不爽地怎舌一聲,“嘖,那老不死的養貓居然是搞人設,老變態。”
“喵!”貓叫聲稍微大聲了一點。
“嗯嗯,別擔心,那個變態已經伏法了,再也不會來傷害你了。”祁北閣將它摟在懷裡擼毛。
這隻貓有些不太親人,即便已經傷成這樣也還是掙扎著,貓爪有些抗拒地推著祁北閣的胸口,垂下來的尾巴拍打了兩下,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不過很快三花貓停止了掙扎,也許是已經沒有了力氣,又或者是祁北閣主動放松了一些力道沒讓人和貓挨得那麽近了。
於是它松開了爪子蜷縮起來,有氣無力地窩在那裡一動不動,尾巴半圈著緩慢閉上了眼睛。
自從五年前生日宴之後,祁多福和他的貓就一起消失在了祁靈玉的生活裡,他還是時隔五年再一次看到這貓,總覺得這貓變了很多。
不過祁靈玉對貓不感興趣,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放在了旁邊的水晶棺上。
水晶棺已經被打開,裡面躺著一具少了右側大腿骨的屍骨,屍骨上鐫刻著數不清的玄奧紋路,像是什麽密文又像是隨手的塗鴉,密密麻麻乍一看根本找不到規律。
祁北閣試圖看清楚這上面的紋路,然而隻盯著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眼睛發酸。
這對靈素師來說很不尋常,祁北閣立刻就知道,這些東西不是他能夠看的,或者說是現在的他看不了的。
但祁北閣這人是有點叛逆在身上的,越是不讓他看,他越是瞪大了眼睛使勁兒看,結果就這麽多看了幾秒鍾,眼睛不酸了,直接變成了針扎一般的疼,視野一片模糊,還隱隱有種要黑不黑的感覺。
總而言之就是,要瞎的前兆。
祁北閣趕緊閉上了眼睛,嘴裡還不忘吐槽,“行行行,不讓看就不看,天大地大死者為大,誰叫你是一具骨頭呢,活人到底爭不過。”
祁·骨頭·靈玉:“……”
其實這具屍骨上並沒有任何屬於祁靈玉的靈素氣息,反而還殘留著祁多福的陰冷氣息,只是這種陰冷的靈素消散的很快,像是根本沒辦法在骨頭上留太久一樣。
祁靈玉卻一眼就認定:這是他的屍骨。
那麽問題來了,他確定千年前已經將自己身體靈魂雙重挫骨揚灰,那麽這具屍體是哪裡來的?
祁靈玉手指在水晶棺上輕輕點著,發出“篤篤”地有節奏地敲擊聲,他垂眸沉思著,將腦子裡已知的信息重新梳理了一遍,最終還是落在“九代”上。
亓禦是亓家盼了九代的天才。
而在他和祁靈雲之前,祁家有九代雙胞胎。
很顯然,“九代”所指的就是復活他的方式,只是復活是復活不是複原,這具早應該在千年前就毀滅的身體,到底是怎麽被複原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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